房门被打开,婆子满面不耐地走进来。
姜商站在角落,看着她走到桌边。
“怎么一口都没动——”
婆子的话未说完,喉间便是一凉。
“都是馊的,我怎么吃啊?”姜商的声音幽幽响起,利刃在婆子喉间来回轻轻划动。
那婆子面色登时惨白,两股战战。
“你,你竟敢……”婆子抖似筛糠,却不敢轻举妄动。
她张嘴想要大叫,下一秒姜商用手堵住了她的唇。
姜商轻笑一声,“嘘,安静些,否则的话这匕首可不长眼。”
婆子浑身颤抖着,终于感觉到无边的恐惧,“你,你想干什么?!”
“方才那食盒里头的药呢?去拿来。”
姜商说着,匕首下移,抵到了婆子的腰间,推着她往门口走。
婆子后槽牙紧咬,在威胁之下打开房门,看向外头的那个男人。
外面守着的男人是小厮打扮,看到婆子开门露脸一愣,随即道:“王妈妈,有事吗?”
“食,食盒,给我。”王妈妈咬牙颤声,只觉得那利刃似乎又贴近了腰间几许。
小厮没有多疑,哦了一声,将食盒递给王妈妈。
关上门,姜商依旧挟持着王妈妈,坐回桌边,利刃始终抵在
王妈妈身上。
她打开食盒,拿出药盒细闻细验,确定无碍之后,吃了里面的药丸。
王妈妈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药倒是好药。怎么,方才你是不想把药给我,想私吞了?”姜商悠哉地说着,轻轻旋转刀柄,将刀尖一点点攮进肉里。
王妈妈的脸色立时煞白,痛得大汗淋漓,几乎站不住脚。
“王妃,娘娘……”王妈妈哀求起来,“是奴婢的错,您放过奴婢……”
姜商笑容浅浅,手下却毫不留情,将刀刃狠狠扎进王妈妈身体里。
王妈妈终于支撑不住,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顷刻间昏死过去。
屋门被人一脚踹开,姜商嘴角噙着笑,转头看向来人。
方才那小厮看到眼前情形,吓得脸色白了几分。
只见姜商手里执着匕首,刀刃上还滴答着血珠,而那王妈妈生死未卜,烂泥一般倒在地上。
“来人啊,来人啊!杀人啦!”
不多时,莫离带着两个侍卫匆匆赶了过来。
姜商立在房中,渐渐笑出了声。
她笑声越来越大,近乎癫狂一般。
莫离瞳孔微睁,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一言难尽般,缓缓开口,“王妃,您这是——”
姜商看向他
,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我杀人了,怎么呢?”
说着,姜商扔了手中的匕首,一副任由莫离处置的态度。
莫离心惊肉跳,弄不懂姜商到底要做什么。
许久,莫离才沉声道:“看好此处,我去禀告殿下。”
薛景明过来的时候,姜商已经被捆起手脚,带去了王府牢房。
牢房里一片昏暗,唯有薛景明的月白袍角光风霁月,燃亮一片角落般,姜商微微眯眸,讥笑着看向薛景明。
“姜商,你真是。”薛景明垂眸看她,目露嘲弄,一语道破,“你想让我杀了你?”
姜商轻嗤,声音低哑,“怎么,你不敢?”
薛景明踏入牢房,矜贵的洁净袍角没有沾到地上的污水,他缓缓俯身,修长的手指抓住了姜商散落的发丝。
他迫使姜商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眼底亮着莫名的火光,“你太倔强了。你真以为,为了那张龙脉图,我不敢杀了你?”
姜商面露不屑。
薛景明薄唇微勾,露出一个森森的浅笑。
“莫离,带人进来。”
话音落下,莫离押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姜商瞳眸微紧,看着那衣衫褴褛的女人,眼底的疑惑一闪即逝。
只见那女子
长发几乎垂地,身上的破衣烂衫依稀可见是绸缎所致,露出的肌肤上满是伤痕累累。
薛景明站直了身子,侧身看去,忽地轻笑一声,“景王妃,抬起头来。”
那女子轻颤一下,缓缓抬起头来。
姜商冷不防与她对视,记忆逐渐清明。
景王,是原主父皇唯一的弟弟,而这景王妃,与原主关系最为亲近。
先前薛景明说的那个宗室子,便是景王妃的小儿子……
“公,公主……救我!”景王妃消瘦的脸上露出一瞬的希冀,如同久旱的人看见甘霖。
姜商目眦欲裂,“薛景明,你想做什么?”
薛景明语声淡淡,云淡风轻,“你太不听话了,我得给你一些教训,不是吗?”
不等姜商反应过来,薛景明的身影忽地一晃,残影掠至景王妃面前。
男人骨节分明的掌心覆住景王妃的脖颈,下一秒,猛地收紧。
姜商挣扎着站起身,恍惚睁大了眼,声调蓦地拔高,凄厉无比,“不——不!”
只听咔嚓一声。
那景王妃大睁着眼,在薛景明手下歪了身子,缓缓倒在了地上。
姜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她眼前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