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冷的眼神像狼一样,瞅得沈江月浑身凉飕飕的。
沈江月硬着头皮道:“王爷,我是夸您俊美。”
祁裴渊冷笑不语。
沈江月心虚,飞快掏出金针,“唰唰唰”几针下去,祁裴渊就昏昏欲睡,没有精力瞪她了。
“美人就是脾气大得很,要不是看在这张脸的份上……”沈江月顿了顿,忽然起了心思,吩咐站在祁裴渊身边的侍卫:“麻烦端碗温水来。”
随云把刚刚发生的一切收入眼中,颇有些不放心把自家王爷一个人放在屋子里。
他走到门口让随风去打水,自己赶紧又回到一旁守着。
不多时,水打来了,沈江月掏出一包黑魆魆的药粉抖在温水里,搅了搅,然后蘸着黑泥一样的糊状物就往祁裴渊脸上的疤痕糊了上去。
随云:要完!
“恭王妃,您这也是在为王爷治病吗?”他伸出手,只要沈江月一回答“不是”就立马把碗抢走。
沈江月左手下针,右手抹糊糊,随口道了一句,“当然。”
随云只得把手放下。
沈江月下完针,糊糊也抹完了。
她对随云道:“你家王爷有没有可以打这些东西的地方?”她甩了一套自己画的医疗器具图画过去。
总不能让她治病,还要她花银子
吧?
那可不行!
该薅的羊毛得薅起来!
随云是个老实的,“有。”
“记得给我打两套。”沈江月立马道。
随云觉得有些不对劲,正准备问,沈江月就又道:“下次治病要用。”
他只得把话吞了回去。
沈江月又等了一个小时,取了针,留下一张方子,“按这个方子抓药药浴,每天一次,每次半个时辰。”
说完,抬脚就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随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落下了,可一直没有想到,等到祁裴渊醒了,他看着祁裴渊脸上的黑糊糊,终于想了起来。
夭寿了!恭王妃没有说这玩意儿什么时候可以洗了啊!
“这是什么鬼东西?”
祁裴渊果然一从随云眼中看见自己的样子,顿时又变得阴戾起来。
眼见着自己要被波及,随云立马道:“恭王妃说这是给您治病的。”
祁裴渊神色一僵,一脸纠结地看着这一脸黑。
这一纠结,就纠结到了晚上,沈江月才让人传来一句话。
“我家王妃说,她忘记交代了,那祛疤粉一个时辰后就能洗了。”
“祛疤粉?”
“一个时辰?”
祁裴渊和自家属下关心的东西显然完全不一样,但是他立马反应过来,他这是又被沈江月
摆了一道!
“沈江月!”
这女人,不就是小小恐吓了一下她,至于这么记仇吗!
祁裴渊眼神阴鸷得吓人,随云都不敢发出声音了,只有随风这个看不懂脸色的,惊呼了一声。
“主子,您脸上的疤真的淡了!”
祁裴渊冷冷扫了他一眼。
随云立马递给他一张铜镜。
光滑的镜面清晰地倒映出脸上的巨大疤痕,祁裴渊可以看到,眉骨附近的狰狞印记确实浅了不少。
但他并没有觉得多开心。
“要她多事!”祁裴渊目光沉沉如夜,起身往外面走去。
随云忙问:“王爷,您要去哪里?”
然而祁裴渊根本懒得理会他,没一会儿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飘摇阁内,沈江月挑灯继续看账册,白沙在一旁陪着她,顺便说说话。
“听说御医也拿玉侧妃的高热没法子,大家都在说玉侧妃可能不行了,王爷发了好大的火,还把惹了玉侧妃动胎气的柳侍妾打了个半死。”
沈江月并不意外,祁景瑞那个人根本就没把府里的女人当人,高兴了逗着玩儿,不高兴了非打即骂。
不过祁景瑞对王玉儿及肚子里孩子的在意出乎她的预料。
她想起自己的和离大计,心中一动,“走,和我去玉心院瞧瞧
。”
玉心院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祁景瑞烦躁地跺着脚,“王御医,不保大人,只保孩子也不行?眼瞧着老大老二老四第二个儿子都生了,本王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孩子,难道真的不能保下来吗?”
王御医是祁景瑞的心腹,也知道祁景瑞迫切想要子嗣的原因,但此事他确实没有法子。
“王爷,别说微臣,就是太医院院正来了也没办法。胎儿太小了!”
祁景瑞此时恨死了柳侍妾了。
听到钟叔说沈江月来了,没好气地道:“她来干什么?”
“我来帮王爷啊。”沈江月笑眯眯地道:“王爷,我这里有一个退高热的法子可以救玉侧妃,不知道王爷想要吗?”
“那你还不赶紧拿出来!”祁景瑞理所当然地道。
沈江月笑容微冷,见御医和下人都离得远远地,才继续道:“拿出来可以,我有一个条件。”
祁景瑞不可置信地看向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提条件?沈江月,你这么还是这么不懂事!玉儿现在都快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