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城拎走了周枝枝手上所有重物,瞧见她怔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由皱起眉头,问:“还站在干什么?走啊!”
周枝枝傻愣愣的应了一声后,快步跟上顾长城。
经过钟婉时,瞄见她阴沉如水脸色,周枝枝心里那是相当的痛快。
她还故意拔高了声音,跟顾长城茶了一句:“城哥,你先帮我搬东西,钟大夫好像不太高兴哎。”
钟婉气得面目狰狞。
尤其是听见顾长城说:“她高不高兴,关我什么事儿?先帮亲再帮外,这是家里的规矩。”
田敏和余遥经过钟婉时,更是一唱一和,阴阳怪气钟婉。
余遥先好奇的问:“田嫂子,你们顾家怎么会定这么一条规矩啊?”
田敏笑了一声,说:“怕家里的男人,被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缠上呗!”
钟婉捏紧拳头,瞪着周枝枝远去的背影,心说:笑吧,笑吧,明天你给我姑父看诊时,我要你笑不出来!
周枝枝对此一无所知。
她这会儿正在给顾长城道谢呢!
嘴上谢他帮忙搬东西,心里谢顾长城甩了钟婉的脸子,灭了钟婉嚣张的气焰。
道完谢,又对着顾长城一通猛夸。
那些
个夸人的话啊,一句比一句招人误会。
什么“城哥,你的臂膀可真有力,一下子就能搬起这么多东西。”
还有什么“城哥,你的腰挺得劲儿啊,搬这么多东西,都没见弯腰塌背!”
亏得这胡同乌漆嘛黑的,不然谁都能瞧见顾长城羞得通红的皮肉。
顾长城忍无可忍了,他恶狠狠的瞪了周枝枝一眼,咬牙切齿道:“周枝枝!你、你给我收敛一点!再敢这么恬不知耻,小心我堵了你的嘴!”
周枝枝被骂得莫名其妙。
她小声犟嘴:“我夸你呢,怎么就恬不知耻了?”
顾长城冷笑:“夸我?我看你是想让我抱你吧!”
什么臂膀有力,什么腰得劲儿,全是夸他有力气的话!
女人夸男人有力气,不就是暗示男人,让男人抱她吗?!
顾长城也不知是警告自己,还是警告周枝枝,他凶巴巴道:“你少跟我玩这些花样儿,我是不会上钩的!”
周枝枝哽住了。
上辈子她都是这么夸人的啊!药堂里那群小伙子,没一个人觉得不对劲儿啊!怎么到顾长城耳朵里,就成了她恬不知耻的勾引了?
周枝枝很想辩解,但怕顾长城恼羞成怒。虽
不至于动手打人吧,但撂担子不给她搬东西了,咋办?
于是她低下头,闭嘴装哑巴。
好在水南制药厂家属区拢共就这么大,周枝枝没装多久的哑巴,就到家。
她没让顾长城进屋,一到大门口,就让顾长城放下东西,赶紧帮钟婉去。
周枝枝还说:“别让钟大夫等着急了。”
赶紧走,去跟钟婉好都成了!
免得她多说半个字,都得被怀疑成蓄意勾引!
顾长城看了周枝枝一眼,大门口昏黄的灯光打在她脸上,笑容明媚且灿烂。
这架势,好似他去帮别的女人,是一件值得她高兴的事儿一样。
顾长城拧起了眉头。
这女人又在玩什么花样?欲擒故纵吗?
呵!他绝不会上钩的!
顾长城转身就走,田敏几个瞧见了,很是无措。
田敏快步到周枝枝身边,问:“枝枝,你咋让长城就这么走了啊?”
余遥也很不能理解的问:“对啊,你咋让他走了?你应该喊他住下,不给他去帮钟婉那个小贱人的机会!”
周枝枝没讲她跟顾长城快离婚了的事儿,而是笑了笑,说:“两口子不能在别人家里睡一个屋,这是规矩。”
田敏一
愣,喃喃自语道:“没听说老顾家还有这种规矩啊……”
这话,谁也没听见。
因为周枝枝已然吆喝着许红曲和余遥收捡药材了。
各种药材分门别类,由周枝枝讲述该怎么炮制,许红曲记载。
等明天天一亮,许红曲和田敏就得开始炮制了。
至于余遥,她明天有早班,帮忙将药材都给挪到药房后,就回家了。
周枝枝三人,则忙活到三更半夜,才堪堪睡下。
还没睡上两个钟头呢,外头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上辈子就习惯了值夜班的周枝枝,唰得一下就坐起来了。
她匆匆忙忙跑去开门,以为是什么急病患者,没想到急吼吼拍门的人,是赵姐,以及一名四十来岁的男人。
男人穿衬衫戴眼镜,规矩又古板,很像周枝枝念高中时的年级主任。
尤其是男人还阴沉着脸,更像了。
赵姐冲周枝枝干笑了两声说:“小周神医啊,这么晚打搅你,真是不好意思啊!主要是我这远方表哥明天有急事,没空来看诊。你……你能不能行个方便,现在就给他瞧瞧?”
周枝枝一眼就瞧出赵姐在撒谎了。
不过做大夫嘛,尤其是中医大夫,要
学会装傻。
周枝枝瞧他急,便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