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急躁的顾小妹追问:“那个齐大民说啥了?是不是讲他掳走我大嫂是受了张燕的指使?!”
年轻公安摆了摆手,说:“齐大民说,他就是缺媳妇儿。他瞧见田敏是个生人,就想把人掳到家做媳妇儿!”
田敏急道:“不可能!齐大民之前分明告诉我,是张燕指使他掳走我的!还说什么只要掳走我,不让别人发现我,张燕就愿意跟他亲热!”
张燕不慌不忙道:“田敏,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你被人掳走,跟我有啥关系啊?那齐大民不都说了吗?他就是缺媳妇儿了,想随便掳一个人做媳妇儿!你心里再不得劲儿,这事儿也只能自认倒霉,怎么能不讲证据,随便攀扯我呢?!”
讲完,张燕又看向老公安,问:“公安同志,我听说没凭没证就胡乱攀扯别人,是要罚款,还要关几天的吧?”
老公安看了田敏一眼,说:“确实有这条规矩,田敏同志——”
不等老公安警告田敏,周枝枝冷不丁指向张有金和那胖女人,问:“那这两人胡乱攀扯我,做伪证,非说我拐卖了田敏,这是不是得判个三年五年啊?”
张有金还好,胖女人顿时慌
了。
她立马甩锅,指着张燕说:“那些话都是张燕让我讲的!她说,只要我干这事儿,她幺叔就娶我做媳妇儿!还给我三百块的彩礼!”
田敏她妈一听,不高兴了,问:“张燕!你这事儿可干得不地道啊!你指使我们家来报案,好说歹说,都只肯给一百块!咋给这胖婆娘,就乐意给三百呢?!”
这两个女人反水,让张燕再也没法保持镇定了。
她慌忙否认,但胖女人和田敏她妈都拿出了张燕给的定金。
老公安立即叫人逮捕了张燕。
张燕百口莫辩,不过她咬死不肯承认自己联合齐大民掳走田敏一事,她只被罚了十块钱,再得被拘留十五天。
一到家,顾小妹就忿忿不平:“肯定是张燕指使的齐大民!都怪那个齐大民,给张燕顶啥罪啊?现在好了,只能把张燕那个贱人关个十五天!”
周枝枝哼笑了一声,说:“公安同志治不了她,她男人能治啊!”
顾小妹狐疑的看着周枝枝问:“什么意思?”
周枝枝示意她看了一眼隔壁郑家。
郑大柱正在院子里劈柴。
周枝枝靠过去,故作惊愕道:“大柱哥,你怎么还在这儿劈柴啊?你
媳妇儿犯了事儿,这会儿都被关起来了!你赶紧去给她送被褥衣裳啊!”
郑大柱懵了。
“啥?她、她犯了啥事儿啊?!”郑大柱丢了柴刀,快步跑到周枝枝跟前,焦急的问。
周枝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讲了一遍,然后说:“我晓得燕子姐是昏了头,才会干这种蠢事儿的,我不怪她栽赃诬陷我。不过,大柱哥啊,你还是得问问燕子姐,到底跟那齐大民有没有关系,要是有,你可得骂骂她了!再犯混,也不能背着你偷人啊!”
郑大柱气疯了。
拦在两家人院子中间的篱笆,都给他掰折了。
掰完也不给捣鼓好,拎着柴刀就往公社派出所去了。气势汹汹的样子,整得像土匪下山,要去砍人一样。
周枝枝回头,冲顾小妹一笑,说:“这样一来,张燕不就逃不脱一顿打了!”
顾小妹倍感解气,对周枝枝也有了几分改观,不过她嘴硬,哼了一声说:“周枝枝,真不愧是你啊!歪脑筋转得挺快的!”
任谁都听得出顾小妹话语间的嘲讽。
顾长城听不出,他还皱着眉头道:“整些歪门邪道,有什么值得夸的?!”
周枝枝不敢做声。一来
,顾长城把田敏带回来,帮她洗清了莫须有的罪名,对她有救命之恩;二来,顾长城沉脸的时候,凶恶之意更为浓郁。
倒是赵英莲,用辨路的竹竿抽了一下顾长城,没好气道:“有本事你不整些歪门邪道,也能收拾张燕那个混账东西?!”
顾长城晓得亲娘不是个讲道理的,也就没多做辩解。
不耐的啧了一声后,边径直走向灶屋,边说:“我去做饭!”
“长城!”一路都沉默不语的田敏叫住了顾长城,也引得周枝枝他们三人侧目,“不用做我的饭了,我、我准备回县城了……”
顾小妹急了,连忙挽起田敏的胳膊,说:“大嫂,你回啥县城啊?这就是你的家!”
边说,边瞅向她妈:“妈,你先前听说大嫂被人掳走的时候,不讲了的吗?早晓得会发生这种事儿,就不让大嫂回娘家了!现在大嫂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你别赶她走,行不?”
赵英莲没吭声,态度已然分明——不肯留下田敏。
顾长城则道:“等吃完饭了,我送你回县里的许氏药堂。”
顾小妹搞不懂,问:“妈!二哥!你们为啥非要大嫂走啊?!大哥才死了多久啊?咱们
就把大嫂赶出去,这是人干事儿啊?!”
甭管是赵英莲,还是顾长城,都没搭腔。
他们都晓得田敏之前的险恶用心,但不肯讲出来,坏了田敏的名声。
这时,周枝枝开口打起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