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遥‘喔唷’一声,说:“枝枝,你这大嫂怕不是跟她娘家合起伙来算计你哦!”
顾长城也是这么想的。
唯有周枝枝,她摇头道:“这不可能。”
田敏先前寻死,是真的存了死意,不然也不会在腰上绑几个大石头。
再则,以众人对原主的了解,瞧见田敏跳河自尽,不鼓掌叫好久不错了!救田敏,带田敏离开,还给田敏介绍工作?想都不敢想!
周枝枝快步走进许家后院,发现许红曲给田敏准备的住处离后门很近,而后门口呢,倒了个水桶,水撒了一地。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被拖拽出来的脚印。
周枝枝眉头紧锁,说:“应该是有人在田敏进门时,从后面将她迷晕拖走了。”
顾长城诧异的看着周枝枝。
倒不是周枝枝讲错了,而是搞不懂周枝枝一个小学都没法毕业的女人,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强的观察能力,和分析能力。
余遥则吓了一跳,她条件反射的抱住了身边的许红曲,嘀咕了一句:“这怕不是被人拐子给掳走了哦!”
许红曲皱着眉头说:“不可能!水南制药厂那是能给中南府提供药品的地方,甭说县里,省里都很关
注水南制药厂,人拐子敢在这里搞事,那相当于是摸老虎的屁股!”
周枝枝摸了摸下巴,说:“人拐子不敢进水南制药厂的家属片区兴风作浪,那掳走田敏的人……是家属片区的人!”
对各家各户了如指掌的余遥连连摆手,说:“不可能,不可能,咱们水南制药厂家属片区的人,虽说各有各的毛病吧,但绝不可能做人拐子的!”
周枝枝对这一片的人没有既定印象,她表示:“有没有可能,公安同志查了才知道。请问派出所怎么走?我要报案。”
话音刚落,许家大门就被拍响了。
来的正是公安同志。
不过他们并不是附近的片警,而是公社那边的公安同志。
所以,周枝枝提出报案,说有人在许家后门口掳走了田敏时,公社的公安同志遗憾的表示:“水南制药厂家属区发生的案子不归我们管,我们只管红丰公社发生的案子。”
讲完,他们就要求周枝枝走一趟公社派出所,详细讲一下,救了跳河自尽的田敏后,把人带去了哪儿。
许红曲不悦道:“都说了田敏在我家后门口被人掳走了,你们听不懂人话吗?!现在是审问枝枝的时候
吗?你们现在应该赶紧联系附近的片警,查查是谁把田敏给掳走了!”
年轻些的公安同志小声叨了一句:“谁晓得这事儿是不是你们合起伙来诓我们的?”
许红曲不是个好脾气,当即气炸了。
倒是周枝枝这个当事人,不仅不生气,还好脾气的跟公安同志打商量,她说:“能不能先让我去片警哪儿报个案,我担心事拖久了,田敏有危险。”
公社的公安同志怀疑周枝枝想逃跑,死活不同意。
周枝枝头痛为难之际,一直悄悄打量着周枝枝的顾长城冷不丁开口:“你跟着公安同志回公社做笔录,大嫂……我去找。”
生得凶神恶煞的男人,讲话时都带着生人勿进的不耐。
若换做昨天,周枝枝不说怕得浑身发抖吧,退避三舍是肯定的!可今天,周枝枝觉得顾长城哪里是什么土匪头子啊?他是救人于水火的菩萨!
周枝枝边跟着公社的公安同志离开,边一步三回头的跟顾长城说:“等你找到田敏,给我洗脱这莫须有的罪名了,我晚上肯定报答你!”
她本意是,晚上给顾长城切个脉,对症下药的治治他那需要吃何首乌、刺海马、鹿茸等大补
之物的身子骨。
可听到顾长城和其他人耳朵里就变味儿了。
他们都往房事方面想去了。
许红曲假装自己在跟余遥讲话,什么也没听见;余遥则是捂着疯狂上扬的嘴角,和眯成月牙的眼睛。
公社的公安同志则重重的咳了一声,板着脸教育道:“青天白日的,你这女同志正经点!就算是两口子,在外头耍流氓也是要被抓起来,受批评教育的!”
周枝枝一脸无辜道:“我咋耍流氓了?我——”
话还没讲完呢,耳根子发红的顾长城怒斥一声:“周枝枝,你给我闭嘴!”
顾长城恶狠狠的瞪了周枝枝一眼,说:“你再给我不正经,说些有的没的,我……我他妈就不管你了!”
即使不明白自己到底哪不正经,周枝枝也立马闭嘴了。
她老实巴交的坐在公安同志的自行车后,颠簸了一两个小时,终于到了公社公安局。
这会儿,公社公安局围满了人。
除了田家几口人,以及赵英莲和顾小妹外,其余的都是看热闹的人。
一见周枝枝过来,田敏她妈立马冲扑过来,要对周枝枝又打又骂。
被公安同志拦住后,她就开始哭嚎,说什么
周枝枝黑良心,竟然拐了她的宝贝闺女。
还拽着公安同志的领子说:“你们要是不把周枝枝这贱人给关个十年八年,她就一头撞死在这儿!”
顾小妹听了,不屑的呸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