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城门刚刚开启,王越就率领着一千士兵骑马进城,浩浩荡荡的向着城内冲去,顿时引来了百姓的频频注视,有人在好奇之心开始默默跟随,大部分人远远的躲在一边,等到队伍远去,便埋头忙碌自己的事情。 没过多久,队伍到达了目的地,汉中有名的豪绅姜府。 姜房已经被打倒了,这次轮到了他的大哥姜一文,如此的不知好歹,如此狂妄之人,早该被收拾了。 王越翻身下马,盯着眼前紧闭的大门,高声喝道:“里面的人听着,本官奉命来捉拿要犯,速速的将门打开,否则就撞门啦。” 话音落下,门那边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人理会。 王越对此也不感到意外,挥了挥手,十几个士兵扛起撞木,在其他人的呐喊助威声中,开始有节奏的撞起大门来。 咚...咚...咚... 十几次撞击后,姜府的大门轰然倒塌,只见院子前面站了两排手拿武器的护院打手,可谓是等待已久,不过大多数人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之色,双腿双脚颤抖不停。 王越心里有数,皱着眉道:“尔等速速放下武器,不要妄图抵抗,否则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护院们虽然很害怕,可是却没人放下武器,而是齐齐望向了他们的首领。 “杀!” 眼见如此,王越不再犹豫,提剑杀出,那些护院乱糟糟的站不住身形,直接将首领让了出来。 不到一个汇合,此人就被王越斩下了脑袋。 王越提着他的脑袋,大喝道:“还不投降?” 到了这个时候,众护院这才停止抵抗,将武器往地上一扔,齐刷刷跪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姜一文面如死灰的坐在太师椅上,眼睛微闭,他的三个子女立在一旁,脸上的表情戚戚,心中绝望无比。 “爹,事情已然到了这个地步,大哥已经没了,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您为了和李非置气,真的要将咱们姜家推向万丈深渊嘛?”说话的是二公子姜闯,中等身材,相貌算不上多英俊。 三公子姜柱的想法和他差不多,也是希望父亲姜一文能够低头认错,将不属于自己的田地还回去。 姜一文猛地睁开眼睛,冷笑道:“你们明白什么,他李非就是看咱们姜家不顺眼,一心想要害得咱们家破人亡,什么归还田地,分明就是他找的借口而已。” 姜闯大声说道:“什么是借口,咱们家里的那些田地是怎么来的,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嘛,爹呀,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姜一文怒道:“身为人子,不能理解为父的苦心,我可曾亏待过你等,即使有错,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姜闯苦笑一声,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折中可言,如今刺史李非占了一个理字,民心尽收,而父亲却如腐朽的刁木,是迟早要被割除掉的。 他注视父亲良久,深深的吸了一口浊气,随后缓缓吐出。 却是下定了绝心。 默默走到姜一文面前跪下,口中说道:“父亲大人在上,请宽恕儿子不敬之罪。” 姜一文眼睛一瞪,还没搞清楚儿子的用意,就感觉胸前一痛,低头一扫,去见姜闯 将一把匕首插入到了自己的小腹之中。 “你……” 姜闯脸上的表情十分决绝,他对父亲没有恨意,全然不在乎弟弟妹妹脸上的惊骇神色,一刀又一刀的刺了进去,直到人没气儿了,他才住手。 小妹被他恐怖的样子吓坏了,一个劲儿的尖叫起来。 姜闯冷然道:“别叫了,我只是在救咱们的命,你们看看父亲的样子,他放不下大哥的死,想要和此时李非一直斗下去,你们知道结果是什么吗,不是两败俱伤,他这是在用鸡蛋碰石头。” 小妹闻言,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巴,脸上的表情依旧十分惊恐,他甚至担心二哥发起狂来,会把自己也给杀掉。 姜住说道:“二狗,你杀了他……他……可是咱们的亲爹呀。” “那又怎样,我这个就叫做大义灭亲。”姜闯站起身来,衣服上还沾着血迹,却毫不在乎的说道。 等王越带人闯到房间里面,就看到蒋一文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已经死去多时,而姜闯早已将土地田契准备好,见他进来,慌忙将手中的田契递了过去。 “草民姜闯,这是我爹多年来搜刮的田契,如今草民愿意全部归还。” 王越皱着眉头将其接过,开口问道:“姜一文可是你杀的?” 姜闯直接承认道:“不错,我那父亲不光长期占用百姓田地,更是以各种名目霸占他人家产,经常捏造罪名陷害他人,曾经有一对兄弟家里收藏了绝世珍宝被我父看上,后来被他勾结当时的刺史,将那兄弟二人打入死牢。” “其罪恶滔天,罄竹难书,不死不足以解其罪,如今又不服从刺史大人的政令,执意抗法,我也只好大义灭亲,亲手将其杀死,以免让他错上加错。” 这番话他说的大义凛然,因为他的确没有私心,只是不希望全家人因为父亲遭到灭顶之灾。 即使这个家垮了,但是只要还有一线生机,还是完全可以从头再来的。 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不管兄弟小妹能不能理解自己,他都无所谓了。 实际上,姜柱和小妹自打王越进门后就吓得瘫住了,咬紧嘴唇,不敢说话。 王越皱着眉头说道:“就算姜一文该死,你也不能就这样杀了他啊,这件事......” 姜闯打断道:“都尉大人,草民知道自己杀父乃是大罪,不敢有丝毫侥幸之心,不过此事和三弟小妹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抓的话,就抓我一个人好了。” 他当然没有资格跟王越天谈条件,他也不想谈条件,他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