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依旧飘着小雨,姜房的家人淋在雨中显得十分狼狈。 衙役们看向姜房的目光当中带着几分怜悯之色,以前你们姜家风光无比,如今新官上任三把火,你们家还赶着往枪口上撞,这不是找死嘛。 李非笑着说道:“既然回来了,就别在远处瘆着啦,快过来吧,咱们俩聊聊天。” 什么狗屁聊天,分明就是来者不善。 姜房咽了一下口水,慌忙走过来跪下,只觉得雨水冻得双腿冰凉。 他开口说道:“姜房见过李大人。” 李非微笑道:“这么紧张干啥,聊天嘛,站起来说话,我只是来贵府调查一个案子而已,若是证明和诸位无关,自然不会为难你们的,别跪着啦,快起来呀。” 姜房小声说道:“大人,要不咱们还是到客厅说话吧。” “不用。”李非伸手指了指天,笑着说道,“查案光明正大,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想必你也听说了,一个老人家找到我说自己的闺女丢了,就是在你们府上丢的,那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房心中哀叹一声,他的本意是到屋里避避雨,虽然雨下得不大,可老这样很容易生病的。 姜房无法理解李非的想法,只好说道:“大人说得可是耿赛花?” 李非反问道:“难道贵府中还有别的人丢了?” “没有的事,大人莫要多想。”姜房赶忙解释道,“那丫头确实在我的府上做丫鬟,可是我们一家人从未限制过她的自由呀。” “我没说你们限制人家的自由呀,难道你还限制过她的自由,现在不打自招了?” “没有……绝无此事。” 姜房应着话,心里却在流泪。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先是在蔡府喝了几杯闹心的茶水,接着遇到刺史李非,那是一句话一个坑啊。 这哪里是问案,简直比渡劫还难。 “夫君,你这么怕他做甚,咱们姜家清清白白的,什么坏事都没干,他不分青红皂白来审问我们,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正在这时跪在地上的妇人,猛的站了起来,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李非微微一笑,对着妇人说道:“姜夫人好大的脾气,我是汉中的刺史,负责此地的一切刑诉案件,有人报案,我自然要过问。” 姜房低着头说道:“大人莫怪,我家夫人就是这这个急脾气,他没有质疑大人的意思啊。” 李非温和笑道:“我也没说要治她的罪呀,只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她有不懂的地方,我是有问必答。” 姜房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竖起大拇指道:“多谢大人。” 李非问道:“咱们也不要多说废话,直接进入正题,姜房你最后一次见到耿赛花是什么时候?” 姜房答道:“回大人话,府中的丫鬟众多,我记不住了。” “你的记性再差,也总该有个大概时间吧。” “这个……” “不要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 姜房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才缓缓说道:“是是是……这样的,夫人看得我甚紧,基本上不让我和府上的丫鬟接触,一直到耿老汉找上门来,我才知道他的女儿丢了 。” 见自己的丈夫这么没出息,姜夫人没好气的说道:“事实确实如此。” 李非问道:“那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晚上。” “你说的太笼统了,我要的是具体时间。” 姜夫人想了一下,开口说道:“那天夜里,我用过晚饭是在亥时左右,赛花进来给我洗完脚便睡下了,之后她去了哪儿,我确实不知道。” “府中有什么人和耿赛花是有过节的?” “我不知道。” “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还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你的眼睛?” “他们下人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大人知道你身边的人都是什么状况吗?” 李非笑了笑,不打算继续和她争辩下去。 自己身边的人什么德性,自己肯定要了解清楚,要不然怎么能放心的使用他们。 不过姜夫人确实没有说谎,耿塞花的失踪和他的关系应该不大,李非拥有读心术,这一点他是十分清楚的。 李非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发现他们都被雨水浇得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看样子都被冻得不轻。 他笑着说道:“这雨确实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你们大家想必也都冻坏了吧,先去换个衣服,找个能避雨的地方继续问话” 姜房早就冻得快不行了,闻听此言激动的站起身,想要去换一身舒适的衣服,李非却叫住他道:“你们俩先等等,还要麻烦你和夫人带我去一趟耿赛花的房间。” “啊?” “莫非阁下不愿意?” “不...不是,我很愿意。”姜房违心说道。 李非笑说道:“就请二位前面带路吧。” 姜房和姜夫人对视一眼,自觉今天真是碰到了一个难缠的主,却也没办法拒绝,只好走到前面带路。 丫鬟们住的地方和男家丁是分开的,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子,房间的门,本身要比正常的单扇门还要小一些,门都是朝里开的,如果将门锁上,外面的人基本上进不去。 姜夫人推开门,说道:“大人,赛花就住在这间卧房,以前和她一屋的梅兰搬到别的房间去住了,因此屋子里的东西基本上没动。” 李非闻言笑着说道:“那就请夫人将梅兰叫过来,我有事问他。” 姜夫人说道:“有这么必要嘛?” 姜房摆手说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如此多话,先生让你去就去。” 姜夫人没想到一向低三下四的丈夫敢于和自己这么说话,当即就要发作,只是看了一眼旁边的李非后,还是将自己的怒火强行压下。 她不爽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