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开口很是懊恼,可他显然也对他们不信任,说完后竟是问:
“既然是那位修者处决了周渡,敢问为何万言榜已经张贴了,你们却要到这里来?”
游子期盯着裘刀:“我们来是为抚平周边动乱获得功德,你们呢?总不会是亡羊补牢?”
裘刀还以为万起一定会怒而出声问你是什么意思,师兄在你眼里不是好人,连我们万象门也全都不是好人吗?可是万起只是别开脸去,脸上有嘲讽,可更多的却是心寒。
显然他也意识到,不管是当日的轻衣剑,还是如今的沧海,都默认了师兄被穆轻衣杀死的事实。而他再怎么争辩,也不过是给万象门加上一条包庇邪修的罪名。
要想澄清,除了还原事实还能怎么做?但是宗门上下还有仙盟都不愿意相信,他们真的能办到吗?裘刀盯着游子期:“我们当然也是来维护仙盟名誉,看看是否有欺言诳瞒的。”
游子期垂眸拱手:“不瞒道友说,我来此处也是因为途经此处时,得一老人家赠药,当时答应为她手植桃树,上月归来却已经无法兑现,所以,不管这个村子里多少是凡人,多少人于仙缘无益,这笔债我一定要替他们讨。”“罪人已伏法,敢问道友要如何讨?”
游子期面容冰冷:“我要讨来他的骨灰,洒在这里祭奠这里的亡灵。”
“你!!”
穆轻衣休息好了,她本来就是不习惯病弱BUFF换到本体就上强度了,悄悄让马甲用修为给自己治了一下。这会儿再走出来时,神色又苍白了几分,不过她是万起一行人中最冷静的一个,而且她还说是她杀了周渡。所以游子期很快便转向她,态度倒是没有那么尖锐,而是拱手。
裘刀死死地咬着牙。
他怎么看不出游子期是因为他们偏袒师兄才针对,又觉得穆轻衣面色淡漠,觉得她大约是中立才转换了态度?“在下游子期,敢问处理邪修的遗骸,在哪里。”修者很注重保存自己的躯体,邪修也不可能烧了之后尘归尘士归土,而是会保存在特定法器中。游子期还带来了,手中出现一个琉璃盏:
“此乃业火盏,经此焚烧过后此人绝无可能再入轮回,邪气尽消,骨灰也可落在此村告慰亡灵,还请修者体谅,将骨灰交予我,我一定上报仙盟将斩妖除魔此功,记在道友身上。”
穆轻衣神色不动,听起来像对这功绩没有半分在意:“他的骨灰不在我这里,已经洒下万鬼窟了。”这确实也是一种手段,但游子期眯了眯眼,忽然伸手强行召来沧海剑。
穆轻衣没有修为,拦不住,沧海上也只是有一缕残鬼,靠近业火盏,就迅速熄灭,然后咣当掉在了地上。众人寂静。
穆轻衣只是沉默地看着那把剑,然后捡起来。游子期从没见过这么微弱的业火,像是这个人的神魂已经彻底消失了,就连法器什么都被处置干净。裘刀这才死死咬牙:“我们下山那日宗门长老就已经下令焚毁一切旧物,道友满意了?!”
游子期本来以为穆轻衣是主导定罪周渡的人,可是再看这一群人分明神色各异,各怀心事,他冷冷地收回业火盏,还对穆轻衣拱手:
“对不住,不过既然是决心归附于新主人的灵剑,烧去残魂,也是于道友有益,道友不会怪我吧?”穆轻衣看着他。
良久,轻声:“自然不会。”
“多谢道友海涵。”
裘刀给沧海上了三层法诀,然后才让游子期离开,但是转过头来,却看到穆轻衣还看着那把沧海剑。万起似乎咬牙想说什么,穆轻衣已经把剑还给裘刀,淡淡:“我早就说,让他不要交给我了。”裘刀心中一刺,然而穆轻衣心里想的却是:一路背着,怪累的。
沧海最终还是回到裘刀手里,可是的确还是像裘刀之前拿到时一样,那一缕神魂也没有痕迹了。仿佛只有穆轻衣需要时,它才会苏醒,然后一直等待着下一次醒来。
就如师兄的远行般,也是这样。
他们明明情谊匪浅,但穆轻衣总是让他出去,让他远行其他宗门,去找更厉害的法器,更高阶的灵药来。仿佛只有带了那些东西回来,师兄才有资格见她,登上那座少宗主峰,喊她,师妹。
你明明知道的。
在师兄中蛊之后,你明明还说,早知道就不让你出去了,早知道就让你留在万象门。
可惜,万象门之外也并不全然是安全的地方。这次寻法器是因为穆轻衣很快就要到自己寿命上限,而再不突破她就可能要面临被迫挑选道侣,双修进阶的局面。
师兄不愿意她这样为难,走了一趟太虚秘境,才将法器取回,然而还没有送到她手里,就中蛊自裁了。等等,法器,裘刀豁然起身。
师兄去太虚秘境回来后,拿回来的法器呢?!是不是没有在他身上,这会不会就是师兄隐瞒的事之一?!裘刀立刻去找穆轻衣,然而却见她在村庄溪流边缓慢地观察着这里的一草一木,闻言。穆轻衣微顿。糟了,原来还有法器,她光顾着收回数据,忘了自己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