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nny本想邀请郑予铭一起吃晚饭的,被后者婉拒了。
“我好伤心。”danny似真似假地委屈道,“你难道不吃饭吗?”
郑予铭笑笑:“不是,我等会儿要去看房子。我妈妈大概要在这里治疗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我要去把酒店的房间退了,租个房子,方便就近照顾她。”
“你一直住在酒店?”danny不敢相信,“我还以为你早就租好房子了,哦没错,还是租房子方便一些。你看好了吗?没有的话我可以帮忙找。”
“之前一直在忙,没顾上。”郑予铭摇头,“我已经和房东约好了,等会儿过去看房子。”
“那我送你去吧,我有开车来。”
郑予铭坳不过他,只好同意。
房子离医院很近,开车大概半个小时,两层带花园,很宽敞,只是有些旧,需要换一些家具。房东是个业余画手,家里挂了好几幅他自己的油画作品,以郑予铭的眼光来看,水平一般,但胜在色调和家里装潢比较统一,所以还算协调。一楼有间画室,画室的一边还放了架旧钢琴,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去的时候非常温暖。
二楼有三间卧室和一间书房,书房角落里堆着几盒画具颜料。
房东懒得搬家,东西都没动,只说如果要租的话,书架和油画不能动,其他随意他们处理。
郑予铭站在二楼窗户边,能看到花园里的植被,觉得父母应该会喜欢这里的,就定了下来。
签合同换家具整理房间花掉几天时间,搬家当天郑妈妈也被允许外出一天,郑予铭在家里亲自烹饪。
“好久没吃到你做的饭了。”郑爸爸尝了尝,“手艺退步了啊。”
郑予铭笑了笑:“平时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比较多,在家里都是刘祺君在做,所以我很久不掌勺了。”
郑爸爸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笑容淡了几分。
郑予铭若无其事地转过去问母亲:“妈,你要喝汤吗?”
郑妈妈点点头,将碗递给他。最近几天看了心理医生,她的精神好了很多,可以温和地与他们聊天了:“你出国这么久,公司的事情不需要处理吗?”
“手头的事已经交代下去了,其他事情有师兄在。”郑予铭安慰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会给我打电话的。”
“那就好。”郑妈妈喝了两口汤,想起什么,抬头问他,“对了,你男朋友怎么样了?我上次电话里态度有些差,是不是吓到他了?”
“没事,他理解,还让我代他向你道歉,冒犯到你了。”郑予铭软下声音对母亲撒娇,“妈,他不是有意的,你原谅他好不好?”
这是他最近总结出的经验。郑妈妈现在对丈夫儿子的亲近撒娇十分受用,如果他们还是那副冷淡严谨的模样,郑妈妈就会板着脸生闷气,如果他们软下声音说好话,她就会情绪缓和,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果然,听到他的话,郑妈妈脸上露出笑容来:“我怎么会生他的气?”
郑爸爸插嘴道:“他最近在忙什么?”
郑予铭一愣,不知道父亲怎么突然打听起刘祺君的动向来,就说:“在忙工作吧,年假一过,他就开始上班了。听说他们公司今年会有大项目,他应该是在忙那些……怎么了爸?”
“哦,都在忙啊……”郑爸爸感叹一声,若有所指地念叨着,“忙点儿好,有事业心,有出息。”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让郑予铭有些不安。
倒是郑妈妈没听出他话中之意,亲昵地问:“他走不开吗?我还想见见他呢。”
“他说过段时间签证办好了会过来看你的。”郑予铭握着她的手,脸上也浮起几丝真实的笑意来,“你们会喜欢他的。”
“嗯,你眼光一向好。”郑妈妈点点头,又问,“你有他照片吗?”
“……”郑予铭再次愣住,才想起他和刘祺君在一起这么久,连个照片都没有,更不要说合照了。
郑妈妈很快反应过来,圆场道:“没关系,过段时间就见到真人了。”
“嗯。”
郑爸爸似乎不欲多说刘祺君的话题,转而说起附近的社区公园和自己的画展趣闻来。他刻意避开舞蹈的话题,甚至夸张地聊起最近的电视节目来,让母子俩都有些不适应。好在郑妈妈今天也没有提起跳舞的事,郑予铭乐得不用向她解释那些官司。
郑予铭觉得多认识下社区里的邻居对母亲的恢复有好处,所以提前烤制了一些小点心,买了一些糖果和鲜花,用漂亮的礼盒包装好,在午休过后,一家人挨家挨户地去和附近几家邻居打招呼。
他们是华裔,在这个社区并不多见,但是三人流利的英语和温和礼貌的态度获得了大家的好感,在得知郑妈妈因为事故伤到腿之后纷纷表示出同情之心,热心地表示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请尽管说话。
医生说适当接触人群对病情有好处,郑予铭看着母亲一路随他们走访下来并没有因为邻居们遗憾同情的目光而感到尴尬,暗中松了口气。
晚饭也是郑予铭准备的,简单的西餐。医生叮嘱过他们要在晚上9点前把病人送回去,他们只好再开车把郑妈妈送回病房。
“我不想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