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血色眼珠(2 / 3)

知道就好。”洛克从地上站了起来,那双眼残忍而又冰冷地盯着萧阑,“你是否知道,这个罪族奴隶是从苏西比利村出来的?”

萧阑瞳仁收紧,喉咙发涩。

是的,他知道。

所以才告诉亚尔曼不要说出这件事,就是害怕会让苏格菲的亲随误会。但是此时,那个时候的隐瞒却成了最好的证据,不仅是他勾结罪族的证据,也是他谋害苏格菲的阴谋的证据。

“你果然知道吧。”只要看着萧阑的表情就已经一目了然,洛克忍不住大笑起来,“罪族之人,携灾难祸乱而生。你既然知道他是苏西比利村瘟疫的主谋,又要声称自己没有勾结罪族,为何不说出来,反而还要一味地庇护于他!”

“对一个罪族的奴隶宠爱至此,是因为想要夺得罪族的力量吗?”洛克一步一步缓慢地向萧阑踏过去,那双眼死死地瞪住萧阑,像是恶魂般想要将萧阑生吞活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圣路易山脉的兽潮?因为未能害得苏格菲少将碎入兽腹,所以接下来又有了苏西比利村的瘟疫?所有人都以为是天灾人祸,你却已经在得知苏格菲少将的死时洋洋得意了吧?”

“再然后呢?等着兰索尔家族的人来接你回领地,故意设计好在路程中将那个罪族送进拍卖会,就为了顺势买下来。假装是个娈宠留在身边,万般宠爱迷惑视线,还不惜使用禁水让他脱离罪族的名声,就为了能够一直好好的利用他吧。”

“伊索大人,真是好心机。”

萧阑震惊地看着洛克,“你到底在说什么?”

为什么会这么想?明明一切都并非是这样!

萧阑的心下茫然,这一系列的事情明明都是他跟着兰索尔家族的安排在走而已,为何现在说起来,一切都是他策划计谋的了。他根本就从未觊觎过兰索尔家族的财富,和公爵的虚名,他甚至都不敢去想自己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十年之久,又怎么会因此害死苏格菲呢!

“无关?那么你身为魔法师的力量呢?”洛克一手抓住了萧阑的手腕,用力的力度似乎要硬生生地将萧阑的手折断一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个废物!呵,有谁教过你魔法,还是你自学?一个一丁点魔法都不会的人,却一下子使用了常人需要十年之久才能领悟的中阶魔法。若不是与那个罪族交易,你何来强大的力量?”

萧阑的手颤了颤,并未说话,心下却又什么开始明了起来。

“在之前你就肆意挥霍,丝毫不在意败落所有家产,对外也声称家产雄厚。那便是因为你早就料到了你会成为兰索尔家族的继承人,所以你根本不在意那些小家产是吧?”洛克轻声笑着,那笑容无情而又嘲讽,像是已经硬生生地看透了眼前之人完全的腐烂一样。

萧阑紧咬着下唇,不知该如何辩驳。

怎么可能会是这样!那是因为在母亲给自己的空间戒指里,已经有了足够的财富让伊索富裕一生。伊索之所以挥霍无度,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底气才敢如此纵尽声色,他想着就算挥霍完家产再节制也不迟。但是这种极致隐秘的有关财富事情,伊索不傻,他怎么会轻而易举地就说出来。

但此时,萧阑又能说什么?

误会至此,偏见颇深,仇恨入骨。

就算他说再多的话,也改不了洛克和其他人的想法。

“你与他交易了什么?是禁水?是财富?是灵魂?还是兰索尔家族的庇护,让他荣耀一生?”洛克怒瞪着眼,那双眼里是熊熊的怒火,似乎要将萧阑灼烧殆尽,“通通都是妄想!”

“洛克,冷静点。”坐在一旁的克里夫司祭微皱着眉,有些不满地说着。

“对不起,请您原谅我刚才的失态与不敬。”洛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向后退了一步,面对克里夫司祭尊敬地跪了下来,“属下即将护卫安德烈公爵前往赛洛城赴宴,就此先行告退。”

“亚尔曼呢?亚尔曼呢!”萧阑看着要走的洛克连忙追问。

“终于问了,我还怕你不记得问呢。”洛克笑了,他转过身来,笑得格外的灿烂,然而那笑容却让萧阑不寒而栗,有什么刺骨的寒冷瞬间涌上心头。

洛克推开了房门快步走了出去,然后在转角的门口似乎拖住了什么。

在萧阑的视野里,只看到洛克的手中拽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然后毫不留情地扔在了房内的地上。只听到碰的一声坠地,而那身上的鲜血立刻涌在了地面上,华丽的地毯上蔓延开来嫣红的血色,触目惊心。

鲜血浓郁的气味瞬间溢满了整个房间。

萧阑的身体压抑不住地拼命地颤抖着,他瞪大眼看着,不可置信地看着,就像是怀疑自己在做一场不可能发生的噩梦一般。那个他一直庇护照顾的男孩,此时却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只能看到鲜血淋漓,似乎全身上下无一处完好的孩子,体无完肤。就连那橙红的头发也似乎浸泡在血液里一般,完全遮挡住了脸,让人不知是否还活着。

他如此庇护心疼的男孩却受尽折磨,体无完肤、鲜血淋漓地送入眼前。

萧阑的心紧缩城一团,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在此刻颤栗到了极点,手足冰凉,他踉跄着想要走过去,但是却一步都迈不开。有什么似乎在胸腔里渐渐碎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