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外面正如火如荼议论即将到来的巴黎时装周时,乔珊荃正陷入焦头烂额的境地当中。
在她与母亲谈判破裂后,也不知道是那女人的命令还是别的什么人,总之,围绕在她身边,效率极高的整个团队,一夜之间全部离开。
而随之而来的是各种操着浓浓口音的英文,朝她追问后续事宜的人们。
“……场地租金……”
“……后续广告费用……”
“……邀请函发出去了……”
“……约好的模特经纪公司要求先支付定金……”
“……某品牌抢先订了之前挑中的几个模特……”
抱着头,乔珊荃挫败大喊一声,把自己关在套房里,无力地垂下骄傲的脑袋。
她在时尚圈多年,在aj集团负责主持过时装秀,她当然知道在每一场大秀圆满落幕之前,随时会发生各种意想不到的突发状况,只是她没有想到,全部积累到一起爆发,会是这么糟糕的局面。
孤立无援。
她深深体会到了这一点。
原先她雄心勃勃,充满了自信,打算打好自己个人品牌的第一炮,不说能一炮而红,好歹也要开门见喜,才能为将来的发展打下坚实基础。
然而这一切都建立在一个专业而高效率的团队,以及充裕的资金之上。
当团队撤走,资金也随之断链,乔珊荃立即深切体会到了时尚产业的残酷。
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念旧情,但凡参与到这场时尚盛事当中来的人,他们都有自己要投入去忙碌的事业,没有人会停下脚步,朝她伸一把手。
乔珊荃欲哭无泪,她认真思考,是不是应该及时止损……
与其去责怪乔母的自私,又或者是釜底抽薪的残忍,乔珊荃觉得意义都不大。毕竟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当足够丰厚的诱饵摆在面前,即使明知道有风险,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鼓起勇气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耀眼的舞台,机会只留给少数人。
当客房电话响起时,乔珊荃发现自己因为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身体变得僵硬,嗓子也干得直冒烟。
“喂?”飞快地在心里想了想自己的账户余额,乔珊荃发现这间套房的钱她都快要支付不起,厌恶地蹙眉,她做好了跟酒店管理者撕逼的准备。
“尊敬的客人,您有访客,能让他们直接上楼与您见面吗?”
出于高档酒店对客人的隐私保护,酒店前台尽管被男人性感魅惑的笑容迷得双颊绯红,还是秉着职业操守,拨通了客房电话。
愣了一愣,乔珊荃下意识应了声:“噢,好啊,让客人上楼来……等等,不,请告诉我对方是什么人?”
前台小姐迟疑答道:“额……抱歉,那位客人已经朝电梯去了。他没有跟您预约过吗?那我立刻通知保安拦下……”
“算了。”
挂上电话,用力捏了捏眉心,乔珊荃抱着债多不愁的心态,索性安然等待电梯到达,大不了就是有人来继续落井下石,谁怕谁?
做好战斗准备的乔珊荃,风风火火杀到直达电梯面前,双臂环抱,脚尖打拍子,盯着数字跳动。
叮——
电梯门朝两旁滑开。
“是谁找……”
下一秒,乔珊荃被用力拉入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中,剩余的话音隐没于压下的滚烫唇舌之间。
眼泪一下子就漫了上来,乔珊荃以为这是一场梦,太过真实的白日梦。
双手紧紧攀附着男人宽厚的肩背,她需要疼痛与狂野的疯狂,来消弭这些日子的空虚与担忧,她需要他强硬得近乎蛮横的进犯,冲刷自己寂寞的灵魂。
被抱坐在会客室的透明桌几上,乔珊荃双手撑在身后,完全敞开自己,闭着眼睛仰首吟哦,身体因为太过用力的拥抱而战栗,更用力夹紧对方劲瘦的腰,恨不得将自己完全嵌入对方的血肉之中,难分彼此,交融升华。
喘息未定,乔珊荃眼中闪烁着泪光,她捧住费里的脸:“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你真的来了……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我面前……费里……费里……”
伴随她一声声呼唤落下的,是男人轻若蝉翼的啄吻。
费里棕色眼珠里饱含着浓郁的深情,缓慢旋转流动的是丝滑的上好巧克力,微微的苦涩与重逢的甜蜜在彼此心田流淌。
离别,比他们想象中更难熬。
“这些天你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乔琪……噢,我的乔琪,你知道我失去你的消息,有多担心?”
吸吸鼻子,乔珊荃含着他唇角,声音模糊不清:“我知道,我知道……因为我也失去了你的所有消息,一颗心就像是在油锅来回煎熬,我都快要急疯了你知道吗?”
“我在这里,宝贝,别哭……”
直到被费里吻了吻眼睑,乔珊荃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泪珠爬满脸庞。
她有些狼狈,红着脸扭开头,反手用力擦了几把:“这……这是生理性的泪水!你不要误会,我,我才没有太思念你,看到你太激动呢,哼!”
熟悉的口吻,傲娇又透着几分害羞,费里着迷地盯着她娇颊上浮起的淡淡红晕,恨不得一口把她吞进腹中,身体里的火焰再度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