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岳皓南陪着西瑞尔站在门口与宾客们一一道别。
经过这次宴会,西瑞尔向岳皓南引荐了不少美国娱乐圈的大亨,不仅对他在美国的演艺事业有着非常大的帮助,更是给他的工作室扩展了不少人脉。
林一也穿好大衣准备离开,一抬眼看到西瑞尔伏在岳皓南耳边说了句什么,两人一起开心地笑起来,心里狠狠地疼了一下。
林一拉住一个正要从自己旁边经过的侍者,看了看他托盘里剩下的香槟,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美元的纸币塞进侍者胸前的衣兜,淡淡地说:“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虽然已经深呼吸准备了好久,可等林一走到岳皓南和西瑞尔面前时,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僵硬,勉强对着西瑞尔帅气的脸蛋扯扯嘴角:“洛克菲勒先生,感谢您今天邀请我参加了这么棒的宴会,我度过了非常愉快的夜晚。”
西瑞尔湛蓝的眼睛微微弯起,礼貌地躬身说:“谢谢林先生的夸赞,您喜欢就好。”
这时,林一提前安排好的那位侍者端着香槟过来了,直直撞上了林一的后背,手中的托盘一歪,五六杯香槟齐齐往他身上倒去。
林一的眼睛紧盯着岳皓南,只见他迅速抬起胳膊往林一这里伸来,林一心中抑制不住地狂喜起来,然而这喜悦只维持了零点几秒,因为岳皓南的胳膊并没有挡在他身前,而是揽住了西瑞尔的肩膀,将西瑞尔牢牢护在了怀里,两人都没沾上一滴香槟,只有林一一人被淋成了落汤鸡。
林一呆愣在原地,头发上的酒不断地滴在已经湿透了的肩膀上,狼狈不堪。
西瑞尔最先反应过来,忙招呼人去拿毛巾,但林一只是摆了摆手说:“不必麻烦了,我这就离开,再次谢谢您今天的邀请。”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岳皓南始终没说一句话,望着林一单薄的背影,默默攥紧了拳。
西瑞尔看了看岳皓南脸上落寞的表情,问道:“我看到了,你的手本来是要去拉他的,为什么半中间改成了拉我?”
岳皓南只是摇了摇头,没说话。
“我不懂,为什么你们俩明明还很相爱,却不能和好如初?”
岳皓南笑得苦涩:“因为他还有父母,有妻子,有孩子,我不能让他再在我和他的家庭中做选择了,那对他来说,太残忍。”
第二天,千影集团投入上亿元的奇幻电影《死去的家》正式在美国地区公映,并且宣布参加皮斯卡最佳外语片奖的角逐。
此时《九歌》上映已经快两周了,初期这部电影并不讨喜,大部分人都没对它抱什么希望,影院的排片量也很少,但是没过几天,凡是看过的人都给出了极高的评价,各大杂志报纸也对其赞誉有加,称之为“汇聚了方宗所有才能的精髓”,丝毫不存在因为文化差异而造成的理解偏差,渐渐地,《九歌》积攒了良好的口碑,影院的排片量不断增加,票房也势态喜人。
这虽然是一部以春秋为背景、讲述屈原生平的历史题材影片,但叙述简洁明了,并不会让毫不了解这段历史的美国人感到生涩难懂,再加上场面恢宏大气,配合着方宗独特的艺术手段,《九歌》的整体水平已经远超国内百分之九十九的影片,就算放在世界范围内,也是一部堪称精品的电影,所以获得口碑票房双丰收也无可厚非。
相比《九歌》,《死去的家》就惨淡多了,虽然这部电影号称特效投资上亿,但最终呈现的效果却并不尽如人意,放在好莱坞也就只是中上的水平,而且太注重特效便看轻了影片的故事架构和深层内涵,忽视了这首先应当是一部电影,其次才是一部特效感人的电影,犯了本末倒置的毛病,一个苍白无力、框架松散的故事,就算再怎么用华丽昂贵的特效包装,也没什么生命力。所以纵使《死去的家》在国内狂揽了七亿多的票房,到了美国也依然吃不开,首日排片率只有不到百分之三,上座率更是不到百分之十,而当日《九歌》的排片率则达到了百分之二十七,上座率高达百分之七十四。
《死去的家》来势汹汹,却在首日的竞争中以不到一百美元的票房收场。
“啪”的一声,一只玻璃烟灰缸被恼羞成怒的柯映之扔在墙上砸成了碎片,七零八落的玻璃渣掉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我就不信《九歌》有那么好看!一定是方宗买通了媒体!要么就是岳皓南联合那个什么西瑞尔故意排挤我!”柯映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焦躁得坐立难安。
现场的秘书和助理都低着头没说话,其实他们昨天趁柯映之参加宴会的时候组团去看了名声在外的《九歌》,不得不承认,确实比《死去的家》好看很多,还有好几个女生在岳皓南扮演的屈原投江自尽时流了不少眼泪。
片中波澜壮阔的历史背景和气势宏大的战争场面都让人印象深刻,更关键的是,《九歌》为大家讲了一个真实而感人的故事,淋漓尽致地体现了一部电影的灵魂和精髓,在这一点上,《死去的家》完败。
但柯映之已经被愤怒和仇恨蒙蔽了双眼,无法公正地评判好坏了。他的自尊和好胜心都不允许他在这里败下阵来,他无法容忍自己输给一个曾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明星,于是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