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皓南连眼神都没停顿,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直接从伊斯身边走了过去。
伊斯倒也不生气,轻笑一声,说:“你刚才看到的那个男人叫琥珀,是现在伊甸最火的红牌。”
岳皓南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
“我以前和你提过他,他就是从加拿大淘回来的那个尤物,邀请你数次来品尝都被你拒绝了,这人不管技巧还是姿色都比林一高了不止一个等级,你若是现在有了兴趣我可以……”
“不好意思我不感兴趣。”岳皓南冷冷地打断了他,站在卫生间门口探头往里看,听到夏鲲还在吐就放心了,他之前还担心夏鲲吐完了会一个人瞎跑。
伊斯走到岳皓南对面,抱着胳膊说:“你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和我来往了?九年的感情都一笔勾销了?就为了一个男人?”伊斯见岳皓南仍是不搭理自己,继续说:“我若是你,就会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与仇人亲近,等让仇人放下了戒心,再一刀毙命。”
岳皓南冷笑一声:“如果不是为了林一,你早就死了,但现在我要为了林一好好地活,与他安安稳稳过一辈子,所以你别想再把我拖下水了。”
伊斯愣住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南……南哥……你……你在哪……”这时夏鲲拖着烂泥一般的身体扶着墙出来了,岳皓南赶紧接住他,架着他的肩膀往他们的包间走去,再没看伊斯一眼。
伊斯怒目而视,恨得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咔咔响。
“艹!跟个死人一样真他妈的不爽!”大汉释放过两次后踢开一动不动的琥珀,穿好裤子满腹怨气地走了。
琥珀赤身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疼得一动也不能动,他光洁的身体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淤青和伤痕,往往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伊斯推门进来的时候琥珀仍未恢复力气,在地板上蜷缩着身体躺着。伊斯一句话都没说,从旁边柜子里取出一条毛毯,盖在了琥珀身上。
“谢……谢谢……”琥珀费力地抬起头看着伊斯,挤出一丝笑容。
伊斯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沉默很久,终究还是开口说道:“你以后别再接待他了,每次他一出现在店门口总能吓跑我其他客人,太亏。”
琥珀微微一笑,把毛毯往上拽一拽 ,轻声说:“没关系,我不嫌疼。”
“你不嫌疼我还嫌他碍眼呢!说不许接就是不许接!”伊斯气得拔高了声调,把烟头扔在地上,撒气似的狠狠踩灭。
琥珀吓得缩了缩脖子,小声说:“可是他给的钱最多……”
“钻钱眼儿里了吧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琥珀嘿嘿一笑,没再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琥珀力气恢复得差不多了,支撑着坐起来,伸手勾过自己的衣服,发现已经烂得没法再穿,只好小声唤了一句:“伊斯……”
伊斯没好气地回:“干嘛?!”
“我衣服破了……”
“艹!”伊斯发泄似的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粗暴地扔在了琥珀面前。
琥珀道了声谢赶紧穿上,扶着柜子站起身说:“那我先回休息室了,衣服洗干净再还你。”
“等会儿!”伊斯盯着琥珀的背影说,“你和岳皓南认识吗?”
琥珀身体一僵,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我……我认识人家,人家不……不认识我。”
伊斯狐疑地问:“那你抖什么?”
“我冷啊……我可只穿了一件外套,连内裤都……”
“行了行了,去休息室穿衣服吧。”
琥珀忙不迭地点点头,双腿发颤地走了。
回到休息室,琥珀忍着身体的剧痛穿好衣服,旁边有两个男人正靠着沙发聊天,小声议论着琥珀。
琥珀听着那两人在自己身后叽叽喳喳,时不时冒出两句“变态”“sao货”之类的话,想都没想,抄起桌上的一杯凉水就冲他们泼了过去,“哗”的一声水全拍在两人脸上,顺着他们的脸流到下巴,再滴到裤子上,特意用吹风机吹起来的头发也变得软塌塌地贴在额头上,看起来狼狈不堪。
“有什么不满就当着我的面说,在背后指指点点有意思么?”琥珀冷着脸,“嘭”的一声把水杯重重放在桌上。
那两人纵使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公然和红牌叫板,他们深知就算把事情闹大伊斯也还是会向着琥珀,只好忍下胸中的怒火,摔门出去了。
休息室里终于得了片刻的清净,琥珀疲惫地侧躺在沙发上,用胳膊挡住了眼睛。心中翻涌的烦躁与苦闷像是急于找到一个突破口,裹挟着巨大的悲痛一下下撞着他的胸口,几乎要把眼中忍了很久的泪再次撞出来。
见不到的时候日日在脑中幻想着重逢的场景,真正见到了又害怕得想要立刻从世界上消失。皓南……六年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我究竟是该哭还是该笑?但如果要用现在这副肮脏的身体见你,我宁愿永远不与你重逢……
十一点半,岳皓南气喘吁吁地推开林一病房的门,看到林一正掀开左眼上的纱布四处瞅,一扭头看到岳皓南推门进来,惊喜地大叫:“皓南你终于来啦!可把我无聊死了!”
岳皓南被林一的动作惊着了,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