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也不理解,也会哭闹,但得不到一丝关注,反而会得到冷暴力。 到三岁的时候,我被爷爷接去老宅玩,父亲晚上来接我的时候,出了车祸,没抢救过来。 母亲就不要我了,不让我叫她妈妈,再后来,我长大了一点,每每看到有小朋友在玩,就想一起去玩,可她不让我去。 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偷偷跑出去,哥哥带着我,我们一起去了游乐园,那是我最开心的时刻。 可也定格在了那一刻,在去游乐园的路上,哥哥被拐卖了,等救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行了,那时候,母亲就想让我赔命······ 我也想赔,可爷爷阻止了我,我贪恋人间的温暖,贪恋爷爷,贪恋从没得到过的爱,就这样继续活着。 是我,是我害死了父亲,害死了哥哥,让母亲没有了丈夫,没有了孩子,是我对不起她。 芊芊,你说,是不是我真的不该出生······” “这不是你的错······” 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议论声,远远的,听到了什么余什么。 容陌脸色大变,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他拉着苏暖芊站起来,看向前面,手紧紧拉着,好像是要汲取温度和力量。 来人是一位烫着头发的美妇,穿着旗袍。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个年轻的女子,一来就左顾右盼,在看到容陌时,眼睛“噔”一下亮了。 两人走到苏暖芊和容陌待的角落,不动了。 妇人用挑剔的眼光打量了苏暖芊片刻,才转移视线,对容陌说道:“吆,真没人嫌弃你啊?!还是,你没告诉她你是个杀人凶手?” 大厅里立刻传来惊呼声,但马上又被压了回去,随之而来的窃窃私语声像是烦人的苍蝇。 苏暖芊向她看去,妇人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但掩盖不了骨子里的尖酸刻薄,一双眼睛带着恶光。 这就是生了容陌的母亲,那个虐待了容陌的人。 苏暖芊上前侧身,挡住了容陌,高昂着头,问道:“你是谁?” 女人娇笑出来,作势压了压眼角,又对容陌道:“你没告诉她呀,是不想,还是不敢?既然你不说,那就我说好了,”她又看向苏暖芊,“我告诉你我是谁,我和你身后的那人有血缘关系,现在,清楚了吗?” 苏暖芊点头,“哦,就是你啊,听说过、听说过,大名鼎鼎的后妈嘛!” “什么后妈,是亲妈!” “那女士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虎毒不食子?” “我毒不毒,有你什么事!” “没什么事,看不惯,替天行道而已。” 她不再和苏暖芊说话,对容陌低吼道:“容陌,你还不过来!吕茵不嫌弃你,愿意和你结婚,你还不谢谢人家!” 容陌的脸色一下子就冷厉下来,如鹰一般的锐利眼中射出令人胆寒的光芒,“我不想在这种场合······” 苏暖芊拦住了容陌,脸上尽是一片寡淡凉寒,涉及容陌母亲,这事他不能掺和。 大厅里隐晦的目光看向四人,其中夹杂着打量,审视,还有幸灾乐祸,各种各样的情绪,甚至还有人指指点点起来。 这时,后面的女孩,也就是吕茵上前一步,期期艾艾地望向容陌,“容哥哥,你······我已经征求了余姨的同意,她答应我们······” “闭嘴!”苏暖芊目光一厉,射向吕茵,“你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在这污人名声!” 吕茵被苏暖芊森然的目光看得心惊肉跳,下意识垂下头,又抬头,说道:“你是谁?” 几人声音都不小,这让在场所有人眼中都闪动这着意味不明的光芒来,这好一出两女争一男的戏码! 这样想着,大家隐隐都有些看热闹的心态。 容陌始终站在苏暖芊身边,背脊挺得笔直,整个人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剑,充满了锋芒。 苏暖芊对四周肆无忌惮打量的目光丝毫不以为意,她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一杯酒,缓缓的走近吕茵,“人呐,不能不自量力,否则······” 吕茵不明所以。 苏暖芊缓缓的举起高脚杯,透明的高脚杯在晕黄的灯光下闪动着犹如太阳一般的璀璨光芒,接着她手一抬,杯子倾斜,杯中的红酒一下子就浇到了吕茵的头上。 红色的液体顺着吕茵的头发流到脸上,脖子,再往下,到了礼服上面,本来衣着光鲜的人顿时就变得狼狈不堪。 “啊!” 吕茵尖叫一声,下意识的躲开了苏暖芊,但她的礼服裙摆太长,高跟鞋鞋跟踩在了裙摆上面,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上。 而在此过程中,苏暖芊视线没有丝毫偏移,紧紧盯着余夫人。 余夫人被挑衅,气急败坏,“容陌,你就找了这么个人?!真是和你一样该死!” 苏暖芊的唇角勾起淡薄的弧度来天堂地狱,只在我一念之间,既然你不仁,那便不要怪我不义! 她靠近余女士,缓缓凑近,拉住她想躲开的手,在她耳边低声道:“拿着容家的钱,玩得开心吗?‘来客’好玩吗?” 余女士愕然地看着苏暖芊,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手指颤抖着指向苏暖芊,“你,你······” 苏暖芊退后一步,淡淡道:“既然你没管过容陌,也没尽到一个母亲该尽的义务,那就没权利对容陌的人生指手画脚!” 毫不留情、决绝的话惊呆了余女士和吕茵。 还在地上的吕茵,目光黯淡,脸上的表情,一会怨,一会恨,一会不甘,一会愤怒,不停的变幻着,在水晶灯的折射下,竟有一种奇异的扭曲诡异之感。 而余女士的表情则更直接一些,愤怒和不可置信缠绕交织着,就像个恶毒后妈一样悚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