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不深,但很长,血不停地冒着。 她抬起手,用手指抹了一下,脸上伤口瞬间恢复如初,一点痕迹都看不出,又掏出随身携带的湿纸巾,抽出一张,慢条斯理的擦去脸上的血迹。 随后,湿纸巾无火自焚,消失在指尖。 白裤子沾染上的血看起来像是红梅,很明显,她又用清尘决,拭去裤子上的血点。 做完这一切后,她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叠,端的是优雅矜贵。 曦玄月看到这非人类的手段,骇然不已,惊得瞪大了双眼,“你,你,你,” “这游戏我就不陪你玩了。”苏暖芊没兴趣听她结巴,打断道。 苏暖芊移动椅子的时候,曦玄月就觉得不对劲,在她看到伤口恢复,以为是受了惊,身体僵住,所以动不了。 这时她想直起腰,却动不了,像是一具雕塑立着。 她尝试控制自己的身体,但大脑和身体的链接像是断了,意识被困在躯壳里。 这才恍然意识到,她踢到了铁板。 “你到底是什么人?”曦玄月嗓子发紧,声音有点尖。 她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汗水打湿了头发,沿着下巴,滴在地面,摔得四分五裂,就像是她此时的心脏。 “我啊,我能是什么人?黎旻清没告诉你吗?” 苏暖芊喜欢此时对视的高度,这样说话不费脖子,她特别喜欢。 “哦,对了,忘了你是个有野心的人,你自己都查过了吧,还来问我?” 苏暖芊抱着双手,很真诚地问。 曦玄月疯狂转动着眼珠,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惹到了什么样的存在,她往门口看去,“强大,强二!” 此时的她已被恐惧所占据,根本没发现不合理之处。 苏暖芊等她喊够了,才出声:“叫吧,你就是叫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曦玄月眼中似有水花,瞳孔中映着苏暖芊的身影。然后喊得更大声了,她执着地认为,只要保镖进来,她就得救了。 豆芽在洞府,用水镜看着这一幕,搓着小下巴,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眉头拧成了一个小疙瘩,“芊芊,我怎么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 “哪里耳熟了?” “我怎么觉得你像个反派?反派在调戏良家妇女的时候,都是这么说的。” 她歪着头,“有吗?” “有,现在你是要怎么样,要调戏她吗?快快,我想看看,是怎么调戏的。”豆芽激动的声音中带着点兴奋。 “呸,我问的是我有像反派吗,谁要调戏她啊,我是个笔直的直女!你耳朵咋长的,哦,对了,我才记起你没长耳朵。” 豆芽委屈:“你,你居然人身攻击我,你不想让我看就直说嘛,就是把我关在洞府也是可以的,但不能抨击我外貌,我又不是你们人类,用耳朵听声音。” “豆芽,你之前不是这样的,是网上久了,开始爱美了吗?”苏暖芊的声音听起来很讶异。 豆芽娇羞,双手交握在一起,扭捏着身子,不好意思道:“这不是想找个女朋友嘛。” 苏暖芊不懂,但大为震惊,器灵,还能找女朋友?还有,它,是男孩子——? 沉默在不大的房间里蔓延。 苏暖芊只顾着和豆芽斗嘴,而曦玄月只能听着自己汗滴落地的声音,看着地板上让她眼晕的花纹,像极了她死亡的序曲。 保镖没有进来,甚至她怀疑保镖已经遇害,毕竟以苏暖芊诡秘的手段,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未知就像深渊,吞噬着她。 带着哽咽的喘息声更重了,苏暖芊这才记起还有一个人呢,注意拉回到她身上,“怎么,不喊了?” 曦玄月急了,“你们干什么呢?一个个都不听我话了!” 然而,门外的保镖,都像是都聋了,没一个听到曦玄月的喊声。 “行了,不用喊了,省省力气,现在换我问你。” 苏暖芊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坐的舒服点,“你知道多少黎旻清的事?” 这个事,肯定不是像今天和谁吃了顿饭,明天和谁一起打高尔夫球的鸡毛蒜皮的事,而是黎旻清违法犯罪、作奸犯科,让他吃一辈子牢饭的事。 曦玄月疯狂摇头,但她的头动不了,只能转动眼珠,“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哦,你不知道?” 苏暖芊垫着纸巾,捡起地上的刀,在曦玄月面前比划,“我和你不一样,我生气了只会挖眼睛,割舌头,你想好了说。” 曦玄月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不要抖,她咽了咽口水,润滑干涩的嗓子,“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三年前才到他身边的,黎旻清不信任我,在涉及核心秘密时,会让我避开。” 苏暖芊沉吟了片刻,刀尖对准了曦玄月的眼球,试图在找那个位置好下手一点,既能不飙出血,又省力的角度。 现在,曦玄月不是想动动不了,而是她不敢动。缩着瞳孔,放慢了呼吸:“我只知道他每周四要去包养的情人那里,那里男女都有,像是他的后宫,但那个地方,把守严密,监控遍布,更有红外线识别身份,我从来没进去过,不知道具体是怎样的。” “好吧,既然你这么老实,那我就放了你了。” “当啷——” 苏暖芊丢下手里的刀,坐起身,准备开门离开。 曦玄月骤然放松,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的思想都跟着发麻。 她试着动了动,禁锢身体的力量消失了,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平复乱跳的心脏,在看到地上的刀时,怨毒浸透了她的双眼。 她迅速拿起刀,起身,冲向苏暖芊,刀尖对准了后背,这个距离,她自信可以。 有能力又怎么样,区区一个没出过象牙塔的学生,还没见过人间险恶,吃的饭还没她吃过的木仓子多,想威胁她,做梦! 这一刀只要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