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墨狠狠拧了眉，眼中杀气四溢：“是谁？！”

姬千珏眸色有些沉，实在不忍心告诉他真相：“这里面装的是凝鸢水，可以使原本伤口加重变成恶疾。”

自己记得他曾说过小师弟很小的时候腿受过一次伤。

也正因为如此，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那伤自然恶化，就连老谷主当初都没能发现这其中是凝鸢水之顾。

林子墨看出他在转移话题，抓住他的肩膀，眸色猩红：“我问你凶手是谁！”

姬千珏复杂的看着他，最终深吸一口气，沉声：“是你妹妹。”

林子墨愣了下。

妹妹？柒柒？

不对，小丫头不会对小五做这种事，她最喜欢小五了。

突然一张脸浮现眼前。

林子墨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搭在姬千珏肩膀上的手骤然缩回。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怎么会是柔儿呢？

柔儿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胡说，你胡说！”林子墨后退半步，撕心裂肺的叫嚷，眼眸猩红起来。

误会，这一定是误会！！

姬千珏看着他自欺欺人，拿出证据。

“凝鸢水是禁药，这皇城若能拿到也只有万药堂，我刚才已经去过了，证实买药人确实是林思柔。”

他顿了顿，从玄灵戒拿出一件衣服。

“这是小师弟腿疾复发时她当天穿过的，已经洗了一次，但凝鸢水的味道还在，仔细闻就能闻到。”

“不会，不会是她，不会！”

！。林子墨不敢相信的一把将那衣服扫在地上。

“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崩溃的跪倒在地，死死抓着自己的头皮。

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伤了自己最疼爱的小五，连带着还毁了老四。

这怎么可能啊！！

自己一直以来都这么相信她，这么心疼她，一直都给她最好的，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为什么！！

姬千珏看着他跪在地上疯狂的模样，也于心不忍。

但有些事，长痛不如短痛。

“子墨，实际上小师弟第一次腿伤也是因为凝鸢水。”

那个女孩子，从一开始就是魔鬼。

林子墨被这一句话打的没了思考能力，只觉眼前发黑。

他怔怔的抬起头，脸上已经不是震惊错愕，而是一种惶恐。

一种受不住真相的惶恐。

“你说……什么？”

姬千珏蹲下身，将空药瓶塞到林子墨手里：“抱歉，现在才帮你查到小师弟腿伤的原因。”

这些年，他一个人守着弟弟妹妹们过活有多不容易别人不知道自己是清楚的。

这样的真相，确实让人无法接受，可再无法接受，这也是真相。

“哈哈哈……”林子墨握着空药瓶，仓皇的大笑起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原来自己这些年疼爱的妹妹，是这样一个歹毒的人。

原来自己错得如此离谱，如此离谱啊！

他大笑着，全身都在发抖，心却在流血。

眼角没有泪，已经流不出泪来了。

姬千珏越发不忍：“子墨，你别这样，这不能完全怪你。”

自己刚认识子墨的时候，林思柔已经在府上住了，那时候夫人对林思柔也是极好的。

林思柔也并没有在人前表现出任何‘不规矩’的行为。

人心隔肚皮，他再聪明哪里就能把每个人都看清呢？

更何况是被他视为家人的妹妹。

林子墨没有接话，他笑够了，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脸上已没了任何表情。

他的眼底一片冷漠，如同整个灵魂被人抽走，只剩下一具杀戮的外壳。

这个眼神，姬千珏只见过一次。

他张嘴想要叫林子墨，却突然发现此时任何安慰的话都是多余的。

林子墨握着空瓶子回身向着屋内走去，进门之后关了门。

姬千珏看着关上的门，攥紧拳，闭上眼。

屋内，林思柔正对镜梳妆，用胭脂水粉掩去她因体弱而苍白的脸色。

“三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学院的事已经办完了？”她回头看向林子墨，有些诧异。

林子墨一步步走过去，脚步沉重到每往前一步好像都要在地上踏出一个脚印。

他面无表情的走到梳妆台前，将空瓶放在桌上。

林思柔看见空瓶的瞬间，心下一惊，脸色骤变，但因为涂了胭脂的缘故，看不出来本来脸色。

林子墨盯着她一字一顿：“这东西是你的吧。”

林思柔一股恐惧之感油然而生，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三哥在说什么？我不知……”

林子墨眸色一凌，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狠狠将她脑袋砸在梳妆台上。

‘砰’的一声，鲜血四溅！

“啊！”林思柔尖叫一声，额头上的血顺着脸染红了眼。

她闭着眼拼命挣扎着：“三哥放开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林子墨冷暗着瞳孔，揪着她的头发让她把脑袋扬起来，而后再次狠狠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