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仰面倒地昏迷不醒的男人,正举着拳头的邹安安挺茫然的。
新婚之夜,一拳把自己丈夫干倒,这种事怕是很怪异吧。
但还真就发生了……
邹安安蹲在男人面前戳了戳,两分钟后松了一口气。
被她干倒的人不少,经历多了也就有了些经验,男人应该没什么大事,昏睡个十来分钟醒来就好。
人没事,她就懒得搭理了。
就着昏暗的灯光打量着四周。
大概七八平米的样子,屋子里除了两张木板叠起来的床就一个红漆都快掉完的旧柜子,细长的空间根本放不下其他家具了。
屋里还点着两根红蜡烛,再看看挂在门口的一朵大红花,想想就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就是因为知道,才把邹安安吓得够呛。
前一秒她还站在高台上,一手举着跆拳道冠军的金腰带欢呼,下一秒就来到了昏暗的房间里,不等她反应,脑子里就浮现了一些关于原身的过往。
她这边还没接受现状,就感觉到边上有个人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这不……
下意识就给了对方一拳头。
邹安安对穿越接受良好,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最终目标也拿到手,还不至于哭天喊地嚷嚷着要回去,再说那边也没太多留恋的人和事。
但她可不接受自己多了一个陌生的丈夫。
尤其是原身的记忆告诉她,这还是一门带着欺骗的婚事。
邹安安看了两眼地上的人,‘啧啧’两声,“黑心肝的人,被打也不无辜。”
四周看了看,寻来一根腰绳。
抓着男人瘦长的胳膊就将他拖到床板边,拿着腰绳将他的双手绑在梁柱上,省得他醒来又闹出什么事。
一切忙活完,邹安安顺着这根梁柱往上看,这才发现屋子有些不对劲。
与其说是一间七八平方的小单间,不如说是在两个墙壁之间搭建的一个屋棚,难怪屋子显得又细又长,后方居然还漏风……
邹安安越看越为原身不值。
原身本是常中生产队的社员,家里条件挺差的。
看她身上穿的半新军绿褂子就能看出来。
就这一身,还是她从中队长的闺女手里借来的,原身结婚根本就没有合适的衣服,便硬着头皮去借了一身,说好了等回门那天还,再搭上半斤花生当做谢礼。
原身是家里的长姐,下面有三个弟妹。
家里是有些重男轻女,但这并不是原身蹉跎到二十四岁“高龄”还没嫁出去的原因。
而是因为她有大志向。
她从小就想跟自己的大姑那样,嫁到城里吃商品粮。
所以就算有人来提亲,她次次都是咬着牙拒绝,家里劝了骂了,却仍旧拿她没办法,同龄的玩伴们都当爹当妈,而她还一直单着。
能干是能干,一个姑娘家在生产队能拿八个工分,先前就有人想着就算她家里条件不好,爹妈扛不起事又有那么多拖后腿的弟妹,但她自个能干肯干,娶回家当媳妇也不是不行。
可人家眼界高啊,不是城里人都看不上。
但真以为城里那么好嫁?弄得所有人都想着,这邹家的大姑娘啊,怕是以后都嫁不出去咯。
结果让人大跌眼界的是,这邹家怕是一辈子都嫁不出的大姑娘,还真找到了一个城里对象。
对方长得又高又帅不说,还是粮食局的正式工,父母也都是城里人,条件算得上极好。
再有那份体贴关怀的劲,原身不到两天就陷进去,丝毫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见面没几次就拿着大队长开的介绍信和对象领了证。
本以为以后的日子越来越有盼头,结果大喜的日子才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了。
新郎官根本就不是自己见了数面的陆晨。
而是对象的堂哥,一个连结婚都得旁人带娶的残废。
也就是这个原因,原身一直到洞房才发现自己的丈夫是其他人。
或许是太大的落差,也有可能是不知道后面该怎么办,原身一口气没缓过来,就“便宜”了她。
邹安安望了望屋外。
外面一片漆黑,除了蝉鸣声没有任何动静。
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这会也得为自己的以后想想。
但时间紧迫,一时半会没法想得太周全。
所以今夜不能太太平,她必须闹出一些动静,为自己争取充足的时间考虑。
想了想,她走出房门,去了边上的一间小屋。
小屋这会还亮着灯。
屋内两口子正数着钱,其中一个中年妇女啐了一口,“一个个穷鬼,吃席拖家带口居然只给两毛钱,都不够一桌席的费用。”
“不够就让陆年的小舅舅补上。”陆大国嘴里叼着一根烟,乐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