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在了乱葬岗。
一个弱弱的小男孩,跑来替她收了尸,并且入土为安。
小男孩用一块木板刻了秀君的名字,朝她磕了三个响头,并且告诉了秀君真相:“秀君姐姐,你死的太冤枉了。原来石柱哥害了你,他为了攀附张芳张爷的独女,故意骗你去跟了老爷,以证明他跟你没关系。可是那账房家的人也忒歹毒,竟然将此事告发太太,所以你才冤枉的去了。你走了,石柱哥马上就跟账房家订了亲,马上就要结婚了。”
小男孩生前受了秀君的照拂,所以哭的很伤心,絮絮叨叨的念了一下午,日落前终于离开。
是夜,没有月亮,秀君的坟头孤寂而凄凉。
也不知是那只乌鸦的一声惊叫,那坟头的土忽然动了动,一只青白的手伸了出来。
鬼女一时吓得跌坐在地上,浑身冰凉。
紧接着那周围的景物转换到宅子里,上上下下七八十人,全部死了。
只剩下小男孩,被村里人认为是不详人,给赶出了村。
这座宅子被当成鬼宅,封闭了起来。
鬼女缓缓的睁开眼,有些莫名的神伤,才发现自己仍然还在那张床上,可床边的凳子上,坐着女鬼秀君。
“你知道我的身世了,可怜吗?”秀君幽幽一笑,期盼着鬼女的回答。
鬼女第一时间望了望窗外,天还没亮,心里有些失落,看着秀君茫然的回答:“可怜。”
“哈哈哈……可怜……可怜啊……”秀君凄然的笑,那笑声空洞绝望,犹如哭泣一般。
“那些人……都是你杀的。”虽然事实好像摆在眼前,但是鬼女还是有一丝丝不敢相信。
秀君笑容瞬间停止,愤恨的看向屋角的地方:“他们该死!”
“真的是你杀的?”鬼女惊讶,顺着秀君的目光,赫然看见那屋角密密麻麻的不知堆了什么物体,只是形状奇奇怪怪,十分蹊跷。
鬼女双眼眯成了一条缝,仔细探视,竟然发现那是一堆堆人骨,泛着阴森的光芒,她吓的叫起来:“啊!”
“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秀君淡淡的站起来,缓缓走至门口。
鬼女一颗心跳到了喉咙口:“为、为什么?难道我……真的不是人?”
“你不是人?”秀君轻笑一声反问,随即摇摇头:“你只是没有人身上的浊气罢了。”
“什么意思?”鬼女追问道,可是秀君从门口一闪而过,瞬间不见了踪影。
“她的意思是,我是人,只是没有人身上的浊气?”鬼女喃喃自语:“可是,为什么小黑说我不是人,小黑是不会骗我的。”
这真是一个深奥的问题,算了,小宝哥哥说过,天亮了就会知道答案,还是睡觉吧,等一脚睡醒了,这些烦恼也就没有了。
鬼女想着,继续倒头大睡,可是面对着一屋子的骨头实在是心里发寒,没办法,她挪到门口的屋檐下,靠着柱子就睡了去。
远远的地方,秀君在屋檐下仰望着月光。
忽然一个声音在她耳旁传过,只是微微的一缕,却让秀君浑身一震。
“那个女子很特别。”似乎从黑暗的尽头传来,又消逝于夜的深处,只听闻声音,却看不到人。
秀君柳眉倒竖,神情凛然:“不许你碰她!”
“呵呵,对一个才认识的人,你就护成这样?宁愿得罪我?”那声音沙哑的底笑,浑然间一团黑气嗖地出现,全身漆黑的人影恍在鬼女的跟前。
秀君忽的飘过来,挡在鬼女面前:“你要动她,先杀了我?”
“杀你?倒是成全了你吧。”黑影身形微微一顿,下一刻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透秀君之身,冰寒的利爪直取鬼女心房……
入肉三分,血溅门廊……
鬼女犹未睁开眼来,一口鲜血顺着嘴角留下来。
“咦?”黑影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对劲,下一瞬,一股劲风当面袭来,那黑影竟然毫无还击之势直直的被抛向院中。
一瞬间,月辉倾泻下来,蔓延伸展,铺满了院中所有的角落。
秀君吃惊的看着这一幕,这院子一直被这个妖物给笼罩,长年无风无浪,日光和月光都照不进来,而现在竟然,阵法全破了!
黑影在月光上流出痛苦的□□:“那是……什么……东西?”
“宵小鼠辈,就凭你也敢亵渎天威。”
靡靡如九霄天外之音,瞬间穿透耳膜,涤荡在寰宇之内;清冷如深雪寒冰,入骨冰凉。
几乎是同时,一道亮丽的白光一闪而过,院中的黑影顿时泯灭殆尽,几乎连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