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钟铭勾着一边唇角,不知在笑什么,衬着那红晕,笑里竟有一丝荡漾。
隋心只觉得,酒精大约是能靠呼吸传播的,否则怎么她也觉得有点晕。
卧室落地窗的帘子只挂了一层透光的白色纱帘,遮光厚重的那层敞开着,冬日的光并不强烈,微弱的透进来一层,整个房间像是笼罩着冷色调的膜。
钟铭背着光侧躺着,黑眸半眯,那里面溢出来的光柔而多情,就那样专注的瞅着她。
直到隋心终于被他看的受不了了,侧过身,从他掌心下探出一只手,轻轻盖住那双眸子。
静了一秒,他轻笑出声,将她的手抓下来,凑到嘴边啄着。
“心心,我好累。”
隋心轻吁一口气:“那你睡会儿吧。”
连日出差本来就辛苦,刚下飞机就赶来,又喝了这么多酒,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
“好,那你记得叫我。”
“嗯。”
钟铭勾了勾唇角,合上眼时,又补了一句:“你也睡会儿吧。”
“嗯。”
隋心以为自己不会睡着,毕竟她扶钟铭进来时一点困意都没有。
但是沉溺在这样柔软的床铺里,屋里的光线和氛围又是这样容易培养瞌睡虫,被窝又这样温暖,在这样适合睡觉的阴天里,各种条件加在一起,令她不到五分钟就睡了过去。
隋心睡得很沉,头觉得昏昏的,身上的温度渐渐升上来。
等天渐渐暗下去时,隐约间好像感觉到床铺的另一边折腾了几下,很不安稳,还能听到布料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不会儿,又归于平静。
直到一双裸露且有力的手臂环了上来,将她扯进一片滚烫的世界。
隋心迷迷糊糊的睁了一下眼,鼻尖似乎就靠在他的锁骨上,掌心下是他跳动的胸膛,她没有挣扎,困意很快就将她拉入黑暗。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时间一晃即过,很快就走向了深夜。
白日的困怠和酒精的折磨,已经消退,经过十个小时的养精蓄锐,钟铭渐渐苏醒过来。
他微微睁眼,窗外的光透了进来,洒在床上,一道道的勾勒出暧昧的影,他的视线已经适应了黑暗。
此情此景,真是让人心笙荡漾。
他怀里搂着自己梦寐以求的女人,环绕着她的肩膀有些酸,粗粝的指腹蹭过她露出来的肌肤,细滑而腻手。
她的气息正拂过他的胸前,一阵阵,徐徐的,舒畅的。
刚才睡到一半时,酒精挥发出来,他觉得憋闷,就在被窝里将衣服挣开,甩了出去,连裤子也被踢掉,所以眼下,他身上只有一小片布料,怀里还塞着她。
如此良辰如此夜,是不该辜负的。
——
隋心这一觉睡得很专注,最起码舒服度可以给十分。
她从小一向多梦,有一段时间做了很多噩梦,做梦似乎已经成了她睡觉的一部分,除非极其困顿的时候,她会睡的很沉,很投入。
那包裹住她身体的热度适中,软硬也合适,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好眠过了。
直到睫毛被人刷了几下,她觉得痒,皱着眉错开。
安静了片刻,她又感觉到嘴被咬了几下,有点痒,有点疼,有点麻麻的。
她咕噜了两下,又错开。
彼端传来轻笑,低低沉沉,很好听,紧接着那力道又跟了上来,咬变成了舔,变成了吸吮。
隋心终于意识到不对,好眠渐渐远离。
醒来的瞬间,还没睁开眼,她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由于睡觉姿势的放松,她的连身黑裙,裙摆早已被撩到了腰上,背脊上的拉链不知何时拉开了,随着她的动作而松脱,露出肩膀和胸前的雪白。
隋心一下子睁开眼,双手去推他的胸膛,穿着丝袜的腿去挣吧,却瞬间明白了一个事实,他们同样半裸着。
危险的信号一下子点燃。
她立刻发出三个字:“你违约!”
声音却如刚出生的小猫。
黑暗中,他缓慢的回:“我没有,还剩下二十二天,甲方可以在乙方的许可下,做出c等级的肢体接触。”
低低沉沉,透着性感且耍赖的口吻。
“如果你忘了c是什么,我可以提醒你。c,即敏感带的触碰,须按照甲乙双方的需求和排斥而限定程度和力道……”
“我知道c是什么,你不要重复!”隋心叫道,“但要先划出区域,乙方有权排斥。”
他笑了一下:“好。”
隔了几秒,他抽回手,突然说:“不如做个交易吧?”
隋心皱了一下眉,向后错开距离,一手将领口向上盖,一手去拽裙摆,遮住已经露出来的连裤丝袜。
“你说。”
“甲方保证不碰乙方的身体,作为交换,乙方要按照甲方的要求碰触甲方身体的某个部位,如何?”
隋心静静地想了一会儿,这交换条件听上去好像她不会吃大亏,也不会在这张床上擦枪走火。
“可以。”
静了一秒,隋心又补充道:“但乙方有个问题,甲方必须要先如实回答。”
“好,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