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掩饰他的怒火。
一手扣住她的后脑,用力锢住,舌头顶了进去,四处搜刮。
他就像是在沙漠里渴了许久好不容易寻找到水源一样,只管先解决了再说。
隋心却在害怕。
车厢里流窜着的,波长紊乱的暧昧,以及自他身上源源不绝散发出来的热,那都是她害怕触及的。
他不留余地的反复摩挲着她的唇,热烈的气息迅速蔓延,仿佛恨不得就这样把人蹂化了。
直到那只手,也不再安于现状,一把揪出她衬衫的下摆,顺着缝隙探了进去。
隋心立刻吓到了,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用力握住他的手,喊道:“放开我!”
那声音极其虚弱,却透着惊慌和排斥。
原本压制住她的那副身躯,也不禁一僵,抬头错开距离时,正见到她脸上的苍白。
手从衣服下摆里伸了出来。
但听一声轻叹,下一秒,方町就慢条斯理的帮她整理起衣服。
方町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气,才克制住没有将这身衣服撕烂的冲动。
衣服是谁买的,同是男人,他一眼就能看明白。
——
隋心不敢动,连大气也不敢喘,刚才有一瞬间,她是真的意识到了危险,尤其是于斯容的话还历历在目。
直到衣服整理妥当,方町的手指却没有即刻抽离,反而流连忘返的在她脖颈间的皮肤上来回抚摸。
他吐出来的声音,既沙哑又透着冷:“我知道,你还没做好准备,不过……你也该想想了。”
隋心一下子睁大眼,正望进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里。
只听他说:“这是正常男女交往,必经的过程。下一回,可就没这么容易躲过去了。”
什么意思……
难道她不愿意,他还真打算硬来?
可是隋心却没有反应的时间,方町的声音很快再度传来。
“心心,我爸住院的那天晚上,你真的去了七天?”
此言一出,方町就感到了一丝后悔。
信任就像一张纸,皱了,就再也抚不平了。
可是既然已经问到这步,他也没有理由收回,只是目光定定望着她,却不知道想从她眼里看到什么。
慌乱?还是愤怒?
他发现他两者都不想看到。
事实上,在听到这个问题时,隋心先是一怔,很快就明白过来,方町必然是知道了什么。
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然而,隋心并没有别开脸,更没有转移视线,语气很轻,却很坦然:“那天晚上,我在输液大厅里遇到钟铭,他病的很厉害,身边没人,我陪了他几个小时,后来他睡着了,我就去了七天。”
一阵静默。
方町静了一会儿,突然笑出声:“别往心里去,我只是随便问问。”
话音落地,他已抽身坐正。
引擎又一次发动时,隋心的声音却冷冷的传来:“方町,你在怀疑我。”
方町不语。
隋心又说:“是不是我要装作视而不见,你才高兴?”
一秒停顿,方町的语气已经趋于和缓:“我没那个意思。这么多年朋友,照顾一下是应该的。”
隋心不再言语,转头望向窗外。
直到空气里响起一声轻叹:“心心,我跟你道歉……我只是,太在乎了。”
那语气已经放得很软,很轻。
隋心本想冲口而出的话,一下子就咽了回去。
只因她忽然意识到,一旦开始互相指责,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可挽回。
说到底,他们的开始,是建立在那样一个□□上,他们熟知彼此的前史,她可以做到不在乎,他却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