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学业,疲于面对不成熟的同龄人,他们已经步入社会……
直到现在,隋心仍清楚地记得,她刚认识他们时的场景。
也是在那时候,刚升上小学三年级的她,第一次在小区里见到方町。
他就住在隔壁楼,是附近那所重点学校里两大学霸之一,据说还是学校里的扛把子,在他的保护色下,四周的小混混没有敢过界的。
而女生们则将他比喻成后劲儿绵长的白酒,看上去干净纯粹不起泡,入口却能刺穿味蕾,后劲儿更是脆生生的霸道,会在人最没防范的时候将其撂倒。
大概是出于“大树底下好乘凉”的想法吧,隋心在小区里蹲守了几天,终于等到了方町,然后想也不想就冲上去,默默的和他身后的两个跟班站在一起,仰着头认真的看着他。
她永远都忘不了方町回过头来,乍见到她时脸上露出的微妙:“呵,哪来的丫头片子?”
然后,就在方町的跟班要将隋心轰走时,方町却抬手扔过来一大包薯片。
隋心下意识的接住,愣愣的看着他笑。
她以为已经得到了方町的默许,以后她就有靠山了。
可是这样的想法还不到两天,方町就消失了。听说是做珠宝开发商的父母去外地谈买卖,特意向学校请了假,带他一起出去见识世面。
这一消失,就是半个月。
——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的某一天,隋心遇见了钟铭。
那天,是学校举行合唱比赛的日子,以班级为单位,所有女同学都要穿上最好看的连衣裙出席。
为了这场比赛,隋心特意穿着最喜欢的蓬蓬裙到场,还以为会受到表扬。
没想到老师一转眼就让站在队尾的她,和指挥手交换裙子。
指挥手的裙子是隋心最讨厌的绿色,她连镜子都不敢照,整场比赛不肯张开嘴唱一句,只是睁大眼,用尽全身力气不让眼泪流下来。
到了中午,隋心又被数学老师叫到办公室。
隋心还没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听“啪”的一声,一张五十九分的数学考卷被数学老师拍在桌上。
隋心一下子白了脸,说不出话,虽然已经穿回了黄色蓬蓬裙,却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脏。
就这样,她抱着生命里第一个五十九分回到小区里,却不敢回家,只是蹲在花坛边,在一张废纸上反复模仿着母亲程欣荣的连笔签名。
直到脑瓜顶上就传来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五十九分?”
隋心一下子抬起头,就着初春的日头,望见了一张清俊的脸,还有那双犹如两潭深湖的眸子,几乎要将她吸进去。
隋心知道他,是和方町并驾齐驱的两大学霸之一,叫钟铭。
她连忙就要将卷子藏起来。
可是就见钟铭指尖一挑,考卷转眼就被他捏在手里。
然后,就听到他低声问:“是不是怎么都找不出那一分扣在哪里?”
隋心一下子就忘记了挣扎,愣愣的望向他,就像是在自己横冲直撞的人生里,望见了指路明灯。
考卷在他指尖晃了两下,黑眸里晃过一丝笑意:“现在你有两条路走,要不就找人模仿家长签名,要不就回家和你爸妈认错。”
判决书一下,隋心陷入了长达半分钟的沉默,脑中闪过母亲程欣荣生气的样子。
紧接着,就将作业本里程欣荣的原版签名找出来,摊在钟铭面前,声音软软糯糯:“那你会签么?”
钟铭扫了她一眼,又很快垂眸,随即从她的铅笔盒里捡起一支笔,利落的在成绩旁签下那三个字。
然而,就在隋心抱着考卷准备道谢时,又听到那道似笑非笑的声音:“这次过了,那下回呢?还准备找人代签么?”
——
下回?
隋心连想都不敢想。
虽然她却已经意识到,这次不及格可能只是学渣路的开始。
隋心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就从书包里翻出两个棒棒糖,捧到钟铭面前:“哥哥,你能教我么?”
那双黑眸意味难辨的打量着她好一会儿,才从她手心里拿起一只,拆掉糖纸,微微勾起的薄唇吐出两个字:“张嘴。”
隋心就乖乖地张开嘴,味蕾瞬间被融化了。
“来,我教你。”
低沉的嗓音宛如天籁。
——
临近晚上十点,隋心被先一步送回家。
方町又开车将钟铭送到他临时外租的公寓。
整栋公寓被分成三个部分,一个部分属于房东,在楼下,另外两个部分属于房客,一左一右。
钟铭住在左边,房间只有十平米,家具简单古朴,除了必要的单人床、书桌和衣柜,再没有其它大件家具。
方町一路上都很安静,直到来到钟铭的房门口,靠着门框向里面扫了一眼,才说:“你打算一直住在这里?不搬回家?”
“这里比较方便。”
钟铭将药随手放在书桌上,高大的身影衬着整间屋子变得狭小许多。
“既然已经认祖归宗了,就趁做决定吧。你妈昨天上午又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劝你。”
钟铭不语,回过头时,沉黑的眸子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