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顾霆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
他轻嘶一声,揉着酸胀的太阳穴缓缓从床上坐起来。
这里是客房?
初醒时的迷蒙瞬间化作清明,他猛地转头扫视过整个房间。
她不在……
心中顿时泛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掀开被子下床。
“夫人人呢?”他拦住走廊上经过的佣人,厉声质问。
佣人被他阴沉而可怕的表情,吓到了,手指颤抖着指了指厨房。
沈顾霆立刻下楼,来到厨房外。
拉开的雕花滑门内,一道娇弱的身影正站在白色橱柜前,身上穿着粉色绒毛兔睡衣,系着一件米白的围裙,头顶上戴着兔耳朵睡衣帽,手里拿着一个汤勺,正轻轻搅拌着锅里的食物。
“唔,好像有点太淡了。”她盛了一小勺尝了尝味道,头上的兔耳朵随着这个动作,左右摆了摆。
晨光从左前方敞开的窗户外投洒进来,她的身影沐浴在光晕里,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还得加一点点盐才行。”金多多念叨着,放下汤勺,伸手去拿旁边的食盐。
“给。”调味瓶递到她手里。
“谢谢啊。”她接过来,往陶瓷砂锅里撒了些,随后,动作猛地一顿,扭头往
后看。
身高的天然差距,让她只能看见一件深蓝色的睡衣。
这件睡衣还是她昨晚亲手换上去的,她怎么可能不认识?
“你酒醒了呀?头痛不痛?我让佣人买了醒酒药,就放在床边的柜子上,你喝了吗?”
沈顾霆从后抱住她,下巴放在她单薄的肩膀上,脸紧贴着她的,贪婪的嗅着她身上沾染了食物香气的味道。
“是吗?我没注意。”他语气低沉而温柔,“一醒来发现你不在,我以为你不见了,只想着快点把你找回来,没注意别的。”
“什么叫不见了,我一个大活人,难道还会长翅膀飞了吗?”金多多红着脸,小声地嘟哝道。
说完,她扭了扭腰。
“你赶紧放开啦,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做事嘛。”
“不放。”沈顾霆圈住她的手又收紧了些。
“你弄痛我了。”金多多轻呼。
他急忙松开手,神色带着几分不解:“很痛吗?”
用了几分力他心里很清楚,应该不会弄疼她才对,但她的语气又很正常,不像是在撒谎。
“只是有点难受。”金多多说道。
沈顾霆愈发感到奇怪:“我叫医生过来,给你做检查。”
说着,他转身便要上
楼去拿自己的手机。
“不用啦。”金多多拦住他,娇嗔地刮了他一眼,“我会不舒服完全是因为你好不好?昨晚也不知道是谁喝醉了跑到我房间里来,大闹了一通,最后居然还醉倒在浴室里,害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搬到床上去。”
回想起昨晚把他从自己身上掀下去,再将人抬床上的艰难过程,金多多的目光不由得哀怨起来。
因为这事,她今早一起床,两只胳膊和两条腿还有腰,就像经历过一场剧烈运动一样,又酸又疼。
再被他那么一抱,能不难受吗?
沈顾霆的神色有些惊愕。
金多多见状,惊呼:“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在酒窖喝了不少酒。”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完全没有一点印象,“你说我在你那里大闹了一场?”
“对啊,”金多多干净的大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抱着我一通大哭,还拼命地和我说对不起,对了,你还说,以后什么都听我的!”
怕自己结巴,金多多故意放缓语速。
沈顾霆一怔。
他实在想象不出自己抱着她痛哭的画面。
“真的?”
金多多憋着笑,用力点头。
沈顾霆深邃
的眸微微眯了眯,目光如刃,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
顶着他这样的眼神,金多多的表情不由得一僵。
虽然她努力强撑,试图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心虚,可那闪烁的眼神,以及不自在的神态,都逃不过沈顾霆的眼。
手指在她鼻尖用力捏了捏。
“痛痛痛,快松手!我鼻子要捏塌了!”金多多一爪子拍掉他的手手,揉着泛红的鼻尖,怒道:“你掐我干嘛?”
“谁让你撒谎的?”沈顾霆挑眉问道。
“我哪有!”她拒不承认。
话音刚落,下巴就被他捏住,微微一抬。
她被迫昂起头,目光对上他的。
“真的没撒谎么?”沈顾霆凝视着她,不紧不慢地问道。
金多多很想说没有,可被他这么盯着,她实在说不出来。
恼怒地扯开他的爪子,转过身,去看锅里的粥:“不和你说了,我粥要糊了。”
沈顾霆刚想说她转移话题的能力很拙劣,门外,突然有佣人跑过来。
“少爷。”
他微微偏头,看向佣人的目光带着被打扰的不悦。
佣人低下脑袋,不敢直视他,小心翼翼地说:“王安助理来了,人就在外边。”
王安?
沈顾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