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象中的责备,有的只是作为长辈的谅解与劝诫。
沈顾霆心头一松,胸腔里流淌着一股暖流。
“请你们放心,不会再有下一次。”
金多多的检查结果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但因为淋了雨,害怕她夜里感冒发烧,医生给她开了些驱寒,预防感冒的药。
忙完,天已经彻底黑了,雨势减弱了些,却没有停下来。
“这么大的雨,要不今晚顾霆就别走了,我让人收拾一间客房出来,你就在家里住一晚。”吃过晚饭,金母看了眼窗外的雨势,忍不住说道。
沈顾霆偏头看金多多。
他的动作也把金家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金多多脸一红,皱着鼻子嘟哝:“看我干嘛?想住就住啊,又没人拦着你。”
“多多!”金母轻斥道,“怎么和顾霆说话呢?”
“没关系。”沈顾霆眼底闪过一抹戏谑的光芒,“我已经习惯了。”
金多多猛地瞪大眼:“妈!你别听他胡说!他这是污蔑!是造谣!”
“你说是污蔑,那就是污蔑吧。”沈顾霆一副拿她没办法的纵容样子。
她急得脸红脖子粗:“这明明就是事实!”
“好,是事实。”他一脸纵容的附和
。
“你故意的吧!”
嗷嗷嗷,这家伙太讨厌了!好想咬死他!
眼刀不要钱似的,不停往他身上砸。
沈顾霆眼中笑意弥漫。
金母也被两人的互动逗乐了,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妈!”金多多恼怒地跺跺脚,“你怎么也这样啊!我不要理你们了!”
她从沙发上起身,气呼呼地跑上楼。
“沈顾霆这个讨厌鬼!”
倒在床上,她一把抱住柔软的兔子抱枕,把它当做某个可恶的家伙,又揉又捏。
狠狠发泄了一通,恼怒的心情才渐渐平静下来。
才被他捉弄过,她暂时还不想下去见他,索性靠着抱枕,拿出手机上网。
挟持事件的热度依旧高居不下,但因为王安及时找人控制舆论的缘故,虽然还是有一小部分人在谴责沈顾霆和沈氏,对那个少年太过无情,但主流的风向,已经转移到未成年人犯罪,是否应该重判的话题上。
这让金多多松了口气,继续翻看评论,轻松的神色逐渐变得沉重,眉心紧拧着,似不忍,似怜悯。
夜深沉。
安静的卧房忽然响起咔嚓一声碎响。
反锁住的房门被一只修长的手,缓缓推开,一道身影走进来,脚步无
声,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黑影在床边停下,弯下腰,靠近金多多。
轻缓的呼吸洒在她脸上,就像羽毛轻轻划过肌肤,痒痒的。
金多多不自觉皱了下眉毛,伸手在脸上挠了挠。
房间里响起一声低笑。
她动作猛地顿住,紧闭的眼眸刷地一下睁开。
初醒来,目光还有些迷茫涣散,但当看见头顶上黑乎乎的人影时,浑身像是被电击中一般,整个人彻底清醒了!
张嘴就要叫人。
“嘘,”嘴被一只微凉的手掌捂住,熟悉的清冽声音飘入她耳膜,“是我。”
说着,另一只手打开了床头灯。
暖橙色的光晕驱散了满室的昏暗,也照亮了他的脸。
仿佛上帝完美杰作般精致的容颜,映入她眼底,金多多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拿开他的爪子:“大半夜你干嘛啊!差点就被你吓死了。”
她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还在乱蹦的小心脏,眼皮一抬,冲他翻了个白眼。
“只是想来看看你。”他在床边坐下,手掌在她额头上摸了摸,“还好,没发烧。”
“睡觉前我吃过药了,怎么可能会发烧嘛?”话虽如此,但他的关心,仍旧让她感觉到温暖。
她从床
上坐起来,沈顾霆立刻替她把身下的枕头扶好,让她靠坐在床头。
“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金多多一脸奇怪,“我记得我锁门了呀。”
自从那次他严令警告,让她休息时,必须锁上房门,她就慢慢养成了锁门的习惯。
目光看向房门。
门虚掩着,依稀能看见,锁好端端镶嵌在门上,没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顿时,金多多心中的疑惑更大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的卧室可没有备用钥匙,唯一的一把,在我手里。”
没钥匙,他不可能进的来呀。
沈顾霆轻笑:“开锁很难么?”
“你还会这种技能?”金多多一脸活见了鬼的表情。
“以前学的。”
那是他才回沈家没多久的事情。
当时沈辰十分厌恶他,时常找各种理由打他、欺负他,他那时还小,不像长大后,那么能忍。
逼急了,还过几回手,沈辰便会以此为借口,告诉沈父沈母,自己欺负他,即使自己身上的伤更多,更重,他们也视而不见。
每当这时候,他们就会让佣人把他关在祠堂里,让他反省。
一关经常就是一两天,不许佣人给他吃的喝的,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