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之后,廖美星正在坐着,高真忠已经把准备好的甜点和切好的水果放在了桌子上,依旧什么话也没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廖美星喜欢吃甜的,便忍不住的拿了一块蛋糕,吃了之后觉得满足,又忍不住的笑着。
“真是个孩子。”贺泉桃也跟着她一起笑着。
两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廖美星吃完之后便问:“小霜她,还不打算回来吗?她好像在国内很久了,而且连最近的画展也不参加。”
“她说自己需要一个空白期来缓解之前堆积的压力。”贺泉桃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你这个妹妹,心没有那么坏的,只是之前的执念太深。不过看她现在的状态,已经彻底的放下了,要是真的能把这一关度过了,她的作品也能提高不少。”
“还要提高吗?她已经那么厉害了,我常看到别人说她不给年轻画家活路,把什么奖项都揽了。”廖美星忍不住的感慨着,撇开之前的那些事情,单单从成绩来说,贺芳霜所取得的成绩基本上算是创造了历史,毕竟年纪轻轻便向世界展示了自己的天赋。
贺泉桃没想到评价这么高
,诧异的笑着说:“那你怎么觉得呢?”
“我觉得很厉害,那个技巧目前是我无法达到的水平。不过如果单纯从画的故事来说,我觉得我好像也不是很虚。”廖美星难得说这些话,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好像太自信了,刚想摇着头说自己是开玩笑的时候,贺泉桃的神情却严肃了下来。
她以为自己说错了话,顿时有些慌乱。
但贺泉桃却说:“没错,你要的便是这样子的自信。我看过你所有的画,也知道你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你不比任何人差。技巧这些都可以随着岁月的堆积而加强,你的灵气才是最难得的。我看到那么多的画家,觉得你是我这几年碰到的所有新人里面,最有灵气的那个。”
此时的贺泉桃不像是母亲,而像是一个老师,说着自己的肯定。
贺泉桃笑着拍了拍廖美星的肩膀:“有底气点,你可是贺家的孩子,现在只是你的开始,我很期待你未来的作品。”
“谢谢您。”廖美星心里暖暖的,她是个很容易丧失信心的人,需要的便是不断地鼓励。而贺泉桃不只是她的母亲,更是她喜欢并且尊
重的一个老师一般的人物,这样的肯定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接下来,廖美星每天的日子过得像是一个小孩子似的,完全不用司辰逸在担心。
早上起来的时候,贺泉桃会为她准备好了早餐,等到她吃完,便带着她在贺家外面的院子里面修剪着花花草草,度过一个清闲的上午,高真忠又会给他们准备好一顿丰盛的午餐和她喜欢吃的那些甜点。
下午,廖美星会在画室进行着创作,这个时候贺泉桃总是在一旁,有时候也会拿着画笔站在画板前面。
外面的阳光肆无忌惮的照耀在画室里面,洒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她们每个人手上拿着画笔,看着面前的画板。廖美星偶尔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的是阳光和窗外的花草以及身旁的贺泉桃,这一切让她觉得太过的美好。
在很小的时候,她曾经幻想过自己和廖心慈站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进行着创作,但这个愿望始终没有达成。
可是现在,她却和自己的母亲一起,站在画室里面,这是她之前根本没有想象过得美好。
而且,贺泉桃从来不干涉她的创作内容,哪怕她主动地去问,
对方说的也是一些不关乎内容,关乎技巧提升的东西。只有在她偶尔困惑或者陷入茫然的时候,贺泉桃才会用引导的方式帮她纾解这些烦恼。
这两天,丝毫没有在来之前廖美星所担心的那些情况,和自己的爸妈在一起,无比的舒心自在,而且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零食投喂,廖美星的每天都是伴随着笑容的,连带着对司辰逸的思念都少了许多。
这天,一切都和之前一样进行着,廖美星在睡觉之前和贺泉桃聊了一会儿,又贪嘴的吃了一块蛋糕,回到房间之后和司辰逸汇报了一整天的情况,便入了睡。
可是在半夜的时候,她突然做了噩梦,梦到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她还是那个被关在房间里,被强迫着画那些指定内容的人。她试着反抗,可是对方根本不理不顾,只是把不听话的她关了起来,用冷暴力对待着,在这种绝望的情况下,廖美星想挣扎,最后却看到廖心慈那张怀满着怨恨的脸以及她死去的时候,地上流着的那摊血。
就在这时,廖美星突然被叫醒,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泪瞬间全部流了出来,也让
她在模糊中看到了来到她房间的一脸担心的贺泉桃。
“这是怎么了?”贺泉桃着急又担忧的问,她将廖美星搂在怀里,像是在哄一个孩子似的,轻轻地拍着廖美星的肩膀。
廖美星颤抖了许久,梦中的廖心慈那双怨恨的恶毒的眼神太过清晰,让她现在回想起来也一阵心悸。她不得不回想起来自己堪称噩梦的童年,忍不住的又抓紧了贺泉桃的衣服。
“我我怕”廖美星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贺泉桃小心翼翼的问:“怕什么?是做噩梦了吗?要不要跟妈妈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