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着急于找到证据,但是在筹备的过程中,郑夺阳把更多的时间花在了了解自己母亲的身上。
从罗佩文的口中,他知道了更多关于自己母亲的形象。
也许是时间越来越近,最近几个晚上他做梦梦到了他的母亲。
白清秋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哪怕到了生命最后的那段时光里多数因为身体不舒服而变得憔悴,但还是无法阻碍她的漂亮。这或许也是现在的郑家无法得见她母亲一张照片的原因,大概是刘素文那个人一看到,便知道她和他母亲之间的差距。
梦中,他没有再像往常那样,在他母亲的笑容之下,欣然地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是缓步走向了他母亲,紧紧地抱住了对方,告诉她:不用忍,不用压抑,不管是什么样子的仇恨,什么样子的怨念,他们都可以一起面对。他不要一个人的快乐,他想要的是他们一起真正的幸福。
可这到底是梦,郑夺阳还没来得及看梦中他母亲的神色,便察觉到母亲的消失,匆忙去找的时候,只能从梦中惊醒。
“做噩梦了?”一旁的苏雪鸢连忙握住了他的手,感受着郑夺阳不
断起伏的胸膛。
郑夺阳在清醒的那一刻,忽然意识到了刚才那只是梦,他想说的话,想做的事情,他母亲再也无法感受到。
“没,没有。”巨大的痛苦和折磨不断地涌出来,郑夺阳反握住苏雪鸢的手,低声说:“我只是梦到了我母亲。”
他这些年没有刻意的去看他母亲的照片,但是直到这一个梦,他清楚地意识到,对方的身影一直是那么的清晰,好像这些年的时光并没有往前走。
苏雪鸢知道这是他的心事。
自从他们知道了当年的真相,郑夺阳便一直有这个心结,觉得愧对自己的母亲。
现在是深夜,两个人躺在床上,苏雪鸢的困意已经没有,她抬手轻轻地在郑夺阳的脸颊上揉了揉,另外一只握住对方的手格外的用力,轻声说:“其实我有时候在想,我们是不是误会阿姨了。”
“为什么会这么说?”郑夺阳侧过脸,柔声问。
“我知道你一直以为阿姨在你面前是伪装快乐,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会觉得她很痛苦。但是有没有这种可能?其实阿姨原本是压抑的,不幸的,但是唯独在看到
你的时候,她才是快乐,幸福的。就像罗阿姨说的那样,她一直都很爱你,在生命里最后的那段时光,每次见到你,她所有的快乐和笑容都是真的。”
苏雪鸢捏着郑夺阳的手指:“我没有在刻意安慰你,因为我就是这么觉得。虽然我所经历的事情不能完全和阿姨比,但是以前,每次我很痛苦的时候,都会去书房看你,哪怕只是看着你在读书的安静模样,我也会很快乐,很放松。”
她说着,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郑夺阳:“所以我相信阿姨一定也是这样。”
郑夺阳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紧接着,他的眼眶泛红,嘴唇在颤抖着,什么话也没说,而是把苏雪鸢的手盖在了他的脸上,将所有的痛苦与挣扎全部的遮挡起来。
看着他这幅模样,苏雪鸢的心也跟着一起抽痛着,只能将自己的身子紧紧地靠着郑夺阳,互相挨着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温度。
不过,他们终究只是在晚上舔舐伤口的动物。
进入白天,郑夺阳便一如既往地在固定的时间起床,运动,吃饭,并且去了郑氏,照常处理着各种各样的事情。
“和顾氏那
边商量一下,我觉得这个工程不宜太快,我们要的不是速度是质量。还有,帮我联系一下林总,我们和他之间的合作还是要继续进行下去,这个项目我亲自来谈。”郑夺阳快速的吩咐着,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
苏雪鸢不放心,便在人离开之后,轻声问:“你确定可以?”
“没问题。”郑夺阳揉着太阳穴,昨晚他在苏雪鸢的陪伴下缓缓地入睡,醒来的时候精神状态还算可以,只不过这一会儿头有些痛。
但是想了想,他又说:“你看过顾霖寒的行程吗?”
“没有他不是还有儿子吗?应该不会那么忙的吧。”苏雪鸢的印象里,对方好似把裴清乐和顾明睿看的更加重要,是个以家庭为主的好男人。
郑夺阳笑了笑:“他的工作量是我的三倍不止。”
“什么?这么夸张?”苏雪鸢不敢置信的望着他,有时候她觉得郑夺阳的工作量已经多到夸张和离谱,除却睡觉和陪伴她的时间,其他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开会的路上,开完会还要看各处的总结,包括进行一系列的决策,又要抽空进行监督。
没想到,顾霖
寒竟然比他还要忙。
“你们真是怪物。”苏雪鸢咋舌的感慨着。
“我只是想跟你说,我的状态你可以放心,不用太担心,而且我会自我调节。毕竟我知道我有最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没有帮你报完仇,没有帮白家洗刷那些污蔑的新闻,我不会有事的。”郑夺阳低声安慰。
苏雪鸢却不赞成的摇头:“你最重要的事情永远是你的身体和我,其他的,都是顺其自然,不需要太勉强自己。”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