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苏雪鸢挑眉,反问道:“您的意思不就是说我是个乱七八糟的人吗?”
郑伟谭现在看到苏雪鸢就头疼,他一方面觉得这个女人肯定图谋不轨,绝对还在计划着什么,而且也知道当年的真相。但是另外一方面,如果真的知道了,也不可能是现在的态度。
换做之前的他,宁可错杀也不肯放过苏雪鸢。
但是现在,谁让郑夺阳已经掌握了所有的主动权,所以苏雪鸢暂时不能动,因此他必须一直忍着。
“我可没这么说,要是你自己想对号入座的话,那是你的事。”郑伟谭冷冷的说。
苏雪鸢看着他:“是吗?那可真是太搞笑了,我在我父亲身边没有待多久,更早的是来到你们郑家。我记得前些年的报道上,你每天都说我和郑家的其他人接受着同样的教育,做着同样的事情。怎么到了现在,我就成了乱七八糟的人?不如我把这件事跟外界的媒体说说,让他们也给评个理?”
“你!”郑伟谭顿时狠狠地瞪着她。
换做别人,是肯定不会说这样子的话,但是苏雪鸢不一样,这人有什么说什么,根本没
有考虑过给他面子这件事。
“这件事我也再说最后一次,我会处理好,不管和谁结婚,最后只能我自己来决定。而且雪鸢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在场的或许有你口中所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但绝对不会是雪鸢。”
郑夺阳冷冰冰的说着,说完之后立马站了起来,似乎根本不想停留太久。
而一旁的刘素文脸色更是难堪到了极点。
这顿饭最后不欢而散,苏雪鸢离开的时候,回过头去深深地看了一眼郑伟谭,但是终究什么也没有说,跟在郑夺阳的身后,离开了这让人压抑着的郑家。
回到车上之后,郑夺阳许久没有启动车,而是把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瞪着前方。
虽然他一句话也没说,但是苏雪鸢清楚地感受到了他身上源源不断传出来的愤怒。
郑夺阳到底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大部分时间内,他的情绪都是收敛的,恨也罢,爱也罢,都是带着隐忍的意味。就像现在这样,只看表情的话,从郑夺阳面无表情的脸上是绝对看不出来任何,但是坐在他身边,足够了解他的苏雪鸢却能感受到他
的怒火。
于是苏雪鸢快速的握住了郑夺阳的手,她的动作虽然很快,但是幅度却很温柔。不一会儿,他们便十指相扣,苏雪鸢在郑夺阳的掌心轻轻地挠着,低声说:“是不是刚才郑伟谭所说的那些话刺激到你了?他那个人不就是那样吗?我们没有必要太把他的话放在心里。你看我,我从来不介意的。”
郑夺阳的情绪一点点的被安抚了下来,他深深地望着苏雪鸢的眸子,把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抬起来,在彼此的脸颊上缓缓地抚摸着:“是我让你受了这样子的委屈。”
“怎么会?你不要说这样子的傻话好吗?”苏雪鸢叹了口气,严肃的看着郑夺阳:“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所以你也别这么想。而且我一点也不觉得受委屈,你看我刚才不都怼回去了吗?我觉得看郑伟谭的脸色,明显他更委屈了一点,不是吗?”
郑夺阳闻言,脸上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下来,在苏雪鸢的手背亲了一下。
苏雪鸢却露出了心疼的表情,在郑夺阳的脸上揉了揉:“你是不是在着急?我能感觉出来,你其实很急迫。而且昨天晚上我发现你
根本没有睡,一个人在客厅里抽烟,是有什么心事吗?”
其实不用问,苏雪鸢也知道郑夺阳在担心什么,但是她想听对方说出来。
“被你发现了吗?”郑夺阳垂下了眼睛,让那眼下的青紫色更加的明显,一看就是许久没有睡个好觉。
“被我发现不好吗?你和我之间有什么需要隐瞒的?”苏雪鸢看着他的双眸,轻声说:“你什么都可以跟我说的,我又不是傻子,也不是那种只会依附着你的。比起单纯的被你保护着,我更想帮你分担,让你的压力减轻。”
郑夺阳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只是理我母亲去世十年的日子越来越近,可是对于郑伟谭所做的那些事情,我还是什么证据都没有掌握。直到现在,我都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调查下去的线索。”
如果真的到最后还是这个结果的话,他该怎么办?
“还有你父亲的也是一样,直到现在,我们都是知道真相,但是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郑夺阳轻声说:“我可以把郑氏彻底的夺回来,可以让郑伟谭从此失去一切的权利,
但是,我最想的还是让白家,苏家当年的真相全部公布出来,让岷江的这些人都知道,他们是无辜的。”
因为郑伟谭的栽赃和设计,这两个大名鼎鼎的企业家最后的下场都是无比的凄惨,媒体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
而做了这一切的郑伟谭却在享受着媒体的奉承,被那些不知道真相的人当做是个好人,这样子的事情,郑夺阳既然知道了,便无法再忍受。
所以只想赶在她母亲去世十年忌日的那天,把所有的真相全部查出来。
“我知道你的压力。”苏雪鸢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