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夺阳把人送走,原本是想回到郑氏去参加庆功宴,做戏就要做到底,但是此时的他却觉得无比的疲倦,因此借口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并没有参加。
发布会是他策划的,记者和稿子是他监督的,这一场发布会和他策划的一样顺顺利利,并且能按照计划的那样,将郑怀阳洗白不少。
但他却很疲倦。
长期以来,他都觉得,一切事情都是可以摆在明面上去处理的。
他有实力自然不怕别人的算计,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不害怕半夜鬼敲门,不管是发生任何意外或者被任何人算计,他都有自信可以应对。
所以他总是喜欢简单的处理一切事情,该斩断的斩断,该拥有的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的拿到,这就是他之前的人生和处事风格。
可是自从得知了苏雪鸢的仇恨,得知了白家和母亲替他把一切都背负了的真相,得知了在郑伟谭的眼里自己这个儿子只是一个工具人之后,他的人生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不得已强迫自己去做出改变和应对,比如像现在这样,在私底下安排策划着一切的事情。但是在明面上,却什么都不能说,不
能表达,还要在郑伟谭的面前做戏来获取对方的信任从而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参与调查。
在感到厌烦的时候,他都会想起自己的母亲。
那个女人每次都把仇恨强行的压下去,哪怕背负着不幸的婚姻,却还是在他的面前展露着笑容。至少在她去世之前的所有时光里,郑夺阳回忆起来的都是温馨和平淡额幸福。
越是如此,他越是感慨自己母亲的付出,心里的怨念便越大,对郑伟谭的恨意便越深,越是迫不及的想要赶紧把这一切事情全部解决掉。
可是,理智又在不断地告诉他,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不能有所行动,因为郑伟谭并不像他看到的那么简单。一个人,能策划阴谋先后害死自己的挚友和岳父,却能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从那些人手上掠夺过来的财富,并且事后把所有涉及的人全部处理干净,不留一丝的证据。
这样子的人,不管是心机还是其他方面们都是可怕到了极点的存在。
所以他才这么的小心翼翼,只能在郑伟谭对他放松的时候,才能有所行动。
这天晚上,郑夺阳没有去郑氏,而是回到了家里面,难得的和早
早结束工作的苏雪鸢碰到了一起。
“你回来的怎么这么早?”苏雪鸢诧异的问道。
郑夺阳挑了挑眉:“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你这是要去哪里?”
苏雪鸢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帽子,轻声说:“我饿了,想出门找点吃的。原本还以为你今天应该不会回来的那么早”
“去吃什么?我带你去。”郑夺阳也没有进去换衣服的打算,干脆在门口便和苏雪鸢决定下来回到两个人的高中,去吃那些苏雪鸢最喜欢的小吃。
“你确定吗?你不是最不喜欢吃那些东西?”苏雪鸢说着便笑了出来,想起高中虽然是郑夺阳带着她去吃的,但是这个人却没有任何吃的想法,而且十分的抗拒。
精致的郑夺阳是接受不了自己坐在路边摊吃小吃,没有形象又不卫生。
但是这样子的他,却在每次抗拒中还是陪着她一起去
“没什么喜不喜欢,走吧。”郑夺阳下意识的想去抓住苏雪鸢的胳膊,但是刚刚抬起,便又强行按下去,两个人并排走着。
苏雪鸢笑了起来:“你确定这么无所谓?之前有一次你还记得吗?好像是夏天,那里比较热
闹,人又多,你整个人坐在那里好像是去受罚的!而且还有个更搞笑的事情,也不知道谁在那里看到了你,传出你喜欢吃路边摊的消息,第二天去了一大堆女生,各个都想偶遇你!”
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尤其是想到郑夺阳难得出现那么坐立不安,又强行装作镇定的神情就觉得好玩又搞笑。不过,她又想到,自从学校知道她是郑夺阳的妹妹之后,各种各样的女生不断地冒出来让她递情书送礼物,这个郑夺阳,从小到大都是那么的受欢迎。
可惜,这么一个受欢迎的人却从来不属于自己。
“是吗?我不知道。不过陪你去的话,没什么不可以的。”郑夺阳轻声说。
苏雪鸢笑着挑眉:“这话我爱听,不过”她看了一眼郑夺阳脸上的神情:“你今天是不是很不开心?”
郑夺阳的脚步突然停下,转过身去原本还想把这件事敷衍过去,但是看到苏雪鸢澄澈的眼睛之后,却放弃了这个打算:“这么明显?被看出来了吗?”
“因为我了解呗,我看到那场发布会了,很成功,不愧是你,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估计只有你了、
”苏雪鸢快速的说着。
郑夺阳笑了笑:“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
“当然是夸了,我怎么可能会骂你?”苏雪鸢笑的很开心的:“我在夸你的专业能力!”
“不会觉得我很过分吗?”郑夺阳深深地看着她。
苏雪鸢也同样回看过去:“没有,我知道你也在忍耐着,其实忍耐是最痛苦的,这一点我很清楚。反正要不断的压抑着自己的真实感情,去做那些根本不屑于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