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夺阳一整夜都没睡,在思考着眼前的情况。
经过这次的事情,他对顾霖寒改观了很多,之前他因为苏雪鸢的事情始终处于一种焦躁的情绪中。现在人已经找到,哪怕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暂时还处于僵硬中,但至少人在自己的眼前,随时可以看着。
之前他以为顾霖寒是个彻彻底底的生意人,而且自以为高高在上,所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但是几次三番接触下来,郑夺阳却发现对方是真的有本事,他做了那么长时间的方案,对方一眼便看出了问题。而且苏雪鸢这件事,也的确没有给郑怀阳透露出任何的消息来。
在郑夺阳的眼里,顾霖寒已经是个百分之八十左右可以相信的人了。
可是,他也再清楚不过,现在的主动权并不在自己的手上。
要不要合作,最终取决于顾霖寒。
自从那场意外发生之后,郑夺阳一直没有和郑家的人有任何的联系。他和郑伟谭的关系一般,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和郑怀阳进到郑家,他们的关系便更加的恶劣。
所以对于郑伟谭这次的区别对待,郑夺阳并没有太出乎意料。
虽然一夜未睡,但
是郑夺阳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却是去了医院,虽然他特意找了人在附近看着,随时跟他禀告苏雪鸢的近况,可是在他踏入医院的那一刻,还是觉得异常的害怕。
就像那一天,他忙完一切回到家里,却只看到一片空旷,苏雪鸢的身影早已不见。
此时,郑夺阳一步步的走到了病房里,他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窗外,通过病房的那个狭窄的玻璃看着里面的情况。
苏雪鸢的皮肤原本偏白,此时更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分外苍白,看上去一点血色也没有。她没什么表情的躺在病床上,手边放着吃了几口放放置着的早餐,整个人看上去懒洋洋的。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并没有让人觉得温暖如春,而是感受到了这个人的冷漠和阴鸷,连肆意的阳光都无法将她温暖。
郑怀阳默默地看着,始终推门进去。
过了会儿,一个人缓步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郑总,苏小姐今天早上没有吃什么,也没有说话,不过她对医生的安排都很遵从,目前来看,也没有想离开的想法。”
郑怀阳沉默着。
很久之后,他缓缓地开了口:“一会儿我给
你一些菜单,按照上面的准备,她这个人吃饭很挑。至于其他的,只要确保她在医院里,其他的事情不用管。”
到底,郑怀阳也没有进去,而是转身离开。
他和苏雪鸢现在就算是见了面,又能怎么样?
郑怀阳罕见的露出了一丝苦笑,他之所以回避,是因为到现在也不能接受苏雪鸢从来对他只有恨。
除了恨以外,什么也没有。
从医院回到酒店,郑怀阳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迅速地看了一眼,皱了皱眉,眼中浮现出诧异的神色。
半个小时之后,郑怀阳来到了机场,接到了拿着行李箱赶过来的林世泽。
因为都是老朋友,见面之后也没有过多的寒暄,郑怀阳把他带到了酒店,安置好之后,两个人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酒店。
“怎么现在过来这边?”郑怀阳淡淡的问,
林世泽苦笑:“你现在是真的对郑氏一点兴趣也没有了?怎么连郑氏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发生什么了?”
郑夺阳当然不是骗人,他是真的不清楚。
现在郑伟谭看他不顺眼,几乎断了他在郑氏所有的人脉,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生意场上
的人最为清楚这一点,也最会知道风向。
所以郑夺阳也不想在郑氏浪费过多的时间,他有自己的安排。
林世泽露出诧异的神情,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郑夺阳的表情,想看看对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然而看了多次也没有看出什么来,他只能说:“我和那个姓赵的吵起来了,你也知道,姓赵的已经被郑怀阳收买了,我看不惯他们,所以起了争执。”
他是个副总监,姓赵的便是总监。他们之前便有不合,所以林世泽这话说的半真半假。
可是郑夺阳却挑了挑眉:“怎么吵起来了?你不像是这样的人。”
林世泽他们很早便认识,郑夺阳喜欢观察人,也喜欢琢磨人的性格和脾气,在他的眼里,林世泽是个过于保守的人,这样子的人从来不会冒险,只会在自己的能力可控制范围内选取最大的利益,不会让自己吃一点点亏。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像电话里说的那样,放弃了好不容易摸爬滚打才获得的副总监的位置,来投奔他这个几乎已经要被放弃的人。
林世泽叹了口气:“我也不想的,但是公司里现在什么情况,你就算没有
了解的太过彻底,但是具体局势你应该知道的吧?我和你的关系一向不差,不管是公事上还是私底下,你觉得这样子的我,姓赵的能容忍?郑怀阳能容忍?”
“商务部是现在整个郑氏都十分重视的部门,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我这样一个外人占据太重要的位置。所以我是迫不得已的,我走到现在,几乎每一步都在算计。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