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回到了车上,廖美星的神情依旧淡淡的,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如果贺老还是不动手术的话,往下拖,只靠着药物维持,能维持多久?”廖美星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正经事上面,低声询问着。
裴清乐的瞳孔猛地一缩,叹了口气:“心脏病这种事情,没人能确定一切。如果靠着药物维持,心脏只会越来越枯竭,随时都有可能去世。总体来说,情况很不乐观,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贺老不肯做这个手术。”
自从得知贺老的病情之后,裴清乐这次回新海特地的调查了一番相关的事情,但是所得到的信息都是负面的,因此现在想起来,胸口都觉得闷闷的。
廖美星也长长的叹了口气,人可以很强大,但是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却又那么的渺小。
“对了,先不说这个。你和司辰逸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感觉你今天不太对劲?”裴清乐快速的问道,她忙里抽闲,还是能感觉到身边人的变化。
这次从新海回来,廖美星整个人虽然还和之前一样说说笑笑,但是却又有些不同,感觉像是一夜之间逼着自己去控制体内的
所有情绪,显得格外压抑。
她轻轻地握住了廖美星的手,柔声问:“如果你不方便说,我也不会追问。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去玩,用尽一切办法开心。但是开心只是一时的,堆在心里的事情不会因为出去玩一趟便消失。”
廖美星垂下了头,露出了一个苦笑。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裴清乐。
她曾经以为裴清乐也和自己一样,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而且被顾霖寒宠着,很难注意到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的情绪。
但是她很快发现,裴清乐还是不同的,她虽然拥有了一切,但是依旧温柔,在意着别人的心情。
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珍视的感觉让廖美星鼻子一酸,差点红了眼眶。她觉得这样也太没有出息了,于是深吸一口气,将满肚子的委屈忍了下来,三言两语的将那天在司家的事情说了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他有喜欢的人,而且能看的出来他很喜欢对方。所以我也没什么可难过的,大概只是会遗憾一些时间不巧吧。”廖美星摊了摊手,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裴清乐伸出手,将廖美星抱在了怀里,柔声安慰:“感情的事情
不是三言两语便可以说清楚的,美星,我永远都觉得你会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不论时间的早晚,他都会到来。”
廖美星笑了笑,脸上的阴霾总算是消了不少:“谢谢了,如果不是你,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点事情说什么谢谢?我也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这些委屈阿不甘心阿所有都是你一个人承受的,我也做不了什么。不过,你那个养母,还有再找你麻烦吗?”
问到最后,裴清乐的声音也逐渐的小了下来,因为她不确定这算不算是在戳廖美星的伤口。
谁知道廖美星顿时露出了一个无语的表情:“她人大概已经疯了,我最近也实在是没什么精力面对她,该说的话已经说了,到底该怎么办只能看他自己,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裴清乐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碰了一下:“一切都会过去的,真的。”
廖美星露出了脸颊上的酒窝:“希望如此吧。”
人都会这么安慰自己,一切都会过去的,现在所经历的苦难说不定未来会感激。
但是正在经历苦难的时候,却是时时刻刻都想着放弃,想着逃
避,想着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廖美星现在能做的,想做的,也只有暂时把眼前的局面稳定住,争取找到一个平衡的方法,尽快的把真相调查出来。至于父母那边的消息,她虽然想知道,但如果廖心慈用这个来威胁的话,她宁愿不知道。
反正也是那两个人抛弃了她,
为什么她还要上赶着去追逐他们的消息?
相反,她要更加的努力,画出更好地作品,在这个画坛立足。
只有这样,那两个抛弃了她的人,才会后悔!
她们两个先回了家,而医院这边,贺泉桃看着身旁的高真忠,冷声吼道:“你以后对美星能不能尊重一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还是以为她不知道?”
“她会害你的!”高真忠无法解释的太过清楚,只能无奈的劝着:“这个人来历不明,我怕她会有所惦记。你看她对你的态度,不是上赶着巴结吗?”
“我没有感觉到,高真忠,我警告你,不要再想着针对廖美星,如果她出任何的事情,我保证和你离婚!”贺泉桃冷冷的警告,接着,连高真忠还没反应过来,便独自一个人去了病房。
留下的高真忠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只手把廖美星给狠狠地捏碎了。
同时,他又忍不住的在想,这个廖美星到底是做了什么,贺泉桃之前再怎么生气都不会用离婚来威胁他,但是现在竟然为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说出这番话?
他感到心惊的同时,又觉得这个廖美星实在是个定时炸弹,必须早早地除掉!
贺泉桃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她全部的精神都放在了贺老的身上。此时看到自己的父亲醒来,便走过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