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寒几乎是哆嗦着走到了最深处的地方,在灯光的照耀下,他看到了地上那满满的血迹。
他像是着了魔一样,跪在地上,抬起手触碰着那刺眼又刺鼻的血迹。
血还是温热的,证明人刚受伤。
还能是谁?只能是裴清乐的!
顾霖寒的心跳猛地加快,那颗心几乎要从嗓子里钻出来,他在这一刻,双耳嗡嗡作响,彻底的丧失了自己的理智,双手死死地按在那血上,恨不得将陆文华立马抓到眼前,活活生吃了!
吴尧自然也看到了血,更是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他皱着眉,直觉不好。
那地上的血迹说多不多,但是也不少。
裴清乐到底受了什么伤?而且那个陆文华果真是如顾霖寒所料的那样,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陷阱,这里根本没有人。
“去找!打电话的时候他们还在这里,清乐受伤了,他们根本走不远!在这附近找!另外,去调这边的监控器,有任何的发现马上汇报给我!”
顾霖寒好像分成了两个,一个带着理智,冷静的安排着。
但是另外一个,却浑身颤抖,根本不敢面对眼前的一切,脑海中皆是鲜血,已经无法思
考。
吴尧看着他的脸色苍白成了这个样子,意识到不行,马上说:“霖寒,他故意引我们来,让我们看到这地上的鲜血,一切都是有目的的。说不定是逼着你失去冷静,那么他下一步还可以采取行动!所以你现在千万不能没有理智,裴清乐还在他的手上,在她回来之前,我们要保持冷静。”
这很残忍,但是必须得做到。
吴尧知道其实最好的解决方法是,顾霖寒根本不对裴清乐表示出任何的关心,只有这个样子,陆文华才会不把裴清乐当回事,更不会来威胁顾霖寒。
但是那样所冒的风险太大了,假如陆文华恼羞成怒,直接伤害裴清乐,顾霖寒是绝对不会冒一点风险在裴清乐的身上。
所以他把责任和风险都承担在了自己的身上。
顾霖寒再次抬眼的时候,眼中的猩红已经消失,他好像把那个狼狈不堪的自己藏了起来,现在的他还是那个说一不二,面对任何事情都能沉着冷静的顾三爷。
“准备五个亿,陆文华的目的不一定是要钱,但是这个过程一定会是以戏耍我为主。我们必须想尽办法在这个过程掌握到他的行踪,要不
然,清乐会有危险。”顾霖寒冷声说着。
他已经知道了陆文华的目的,这个人是个偏执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一场生死较量,只看谁能更有理智,想的更多。
只是现在,顾霖寒还是被动的。
如果是别人,只要知道了绑匪的身份,绑匪身为一个人,总是有畏惧或者珍惜的东西或者人。
可是陆文华没有,这个人的母亲已经死,父亲更是早早离世,这么多年,他一个人从最底层挣扎上来,早已把那些关系该断的断的干干净净。
没有弱点,便不好拿捏。
顾霖寒现在之所以这么被动,正是因为弱点被拿捏在了陆文华的手上。
“好,这几天我会跟着你,实在不行,我回趟林家。”吴尧低声说着,他已经发现了真相,现在更是想把真相公布出去,让吴小黎死的明白,让裴清乐洗刷这六年的冤屈。
对于他而言,陆文华也是目前最大的敌人。
另外一边,陆文华提着站都站不稳的裴清乐挪到了新的地方。
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单人间,有一张床,一个电视,其他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裴清乐被丢到了冰冷的地上,陆文华坐到
床上,打开手中的酒,仰头喝了一口,忍不住的哈哈大笑:“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耍一次那位顾三爷,看来现在死也无憾了!只不过我不能死,我要是死了,这场游戏岂不是太无趣了!”
随即,他又看着地上的裴清乐,眼中带着嘲讽:“你说,他赶到之后看到你的血,会是什么反应?啧,我真应该在那里留一个监控,这样才能把那人的表情好好地欣赏一遍!”
“你到底想干什么!”裴清乐忍无可忍的吼着。
“哟,装不下去了?”陆文华冷笑:“之前不还装着的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套我的话?裴清乐,同一个计谋我上一次当已经吃过亏了,你以为我还会上?”
裴清乐紧紧地皱着眉:“你到底想要什么?如果是钱,我也可以满足你!”
陆文华挑眉:“钱?呵呵,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
说着,他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你们把我最在乎,最想拥有的东西全部毁了,现在妄想用钱打发我?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你和他不是绝对自己什么事都能掌控吗?我偏偏要让你们尝尝,失控的滋味是什么!”
裴清乐心
中的不安越来越大,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
陆文华不是想要钱,他只是想耍他们,就像刚才那样,故意让那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的地方被顾霖寒找到,故意让顾霖寒听到她的哭声。
没与任何实际上的目的,只是为了折磨他们。
而陆文华则是享受着作为主导这一切的人所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