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份证据,哪怕裴清乐非常的需要,但也不能轻易地答应下来。
因为这背后需要骆枫付出沉重的代价。
骆枫愣了愣,没想到裴清乐竟然会拒绝,他无声的看着那份代表着他全部心血的文件。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地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裴清乐:“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裴清乐举着杯子的手顿了顿,垂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既然骆枫能找上她,那肯定也知道她在背后做的这些事情,于是裴清乐也不再伪装:“人总要学会长大的,如果一直在原地踏步,那么永远都只能任人鱼肉。”
骆枫皱起眉,看着这样的裴清乐,和他记忆中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女孩已经完全不同了。
“当初是我不对,如果我再坚定一些,如果我……”骆枫愧疚的双手抱头,当初让裴清乐和陆文华在一起,是他做过的最错的选择,哪怕到了今天,也依旧活在后悔中。
然而裴清乐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非常的淡漠:“这从来都不是你的错。人是我选的,每条路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枫哥,正如你所说
,我已经长大了,我以前做错了什么,现在正在做什么,将来要得到什么,我心里都有数。”
她叹了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倒是你,你最应该清楚的就是现在自己在做什么。”
裴清乐把文件推过去:“这些你暂时拿着,也许你可以和骆金业商谈一番。”
说完,她便准备起身,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骆枫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裴清乐来不及反应,只能被迫的转过身,和骆枫的视线相交,她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痛苦。
“你是不是和那个顾三爷在一起了?”骆枫艰难的开口,他怀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希望裴清乐摇头。
然而裴清乐却毫不犹豫的点了头:“是的,我和他在一起了。”
她和顾霖寒的关系,整个新海也就那么几个人知道,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甚至可以说是毫无交集的陌生人。
所以,一旦能说出这种话的,绝对已经是知道了什么。
裴清乐不打算掩饰,也不想掩饰。
骆枫眼中的弥漫的痛苦更深,按在裴清乐手腕上的力气不禁加强,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裴清乐
的手腕上多出了两道红色的痕迹。
“对,对不起!”骆枫慌乱之下,连忙松开了手。
裴清乐摇了摇头,收回了自己的手:“没事,不疼。”
“我……”骆枫苦笑:“这次来找你,没有给你买糖炒栗子,下次,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买给你吃。”
裴清乐用尽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唇,强迫自己狠下心:“枫哥,那家糖炒栗子已经变了味了,或者该说,我已经不喜欢吃了。以前的那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人总要往前面看。你和我都不是那种应该活在回忆中的人。”
骆枫的脸色瞬间苍白,好似被人当众打了无数个巴掌,眼神凄惨,甚至不敢抬头去看自己对面站着的这个人。
这话说的残忍又冰冷,相当于赤,裸裸的告诉骆枫,童年和少年时代的回忆已然成为过去。
甚至连回忆都没有,因为什么都变了味。
骆枫怎么会不懂裴清乐想表达什么。
越懂,他的心里越难受,心口处好像插了一把拔不下来的刀,血腥味及其重,让他根本喘不过来气。
“好,我,我知道了。”骆枫艰难的张开嘴巴,站起身离开的时
候,头一阵眩晕,差点摔倒。
可他还是强撑着离开了。
裴清乐自始至终没有相送,也没有任何解释,只是冷漠的站在一旁。
过了会儿,琳姐进来之后才发现,裴清乐的眼角泛着红,虽然没有流泪,可那副神情就好像骨子里面受了伤。
“这是怎么了?骆枫来跟你说什么了?”琳姐大吃一惊,连忙让裴清乐坐下来。
裴清乐摇头,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他什么也没说。”
“那他今天来是干什么的?”琳姐瞧见刚才骆枫的神情也不太对劲,所以才来这么一趟,没想到裴清乐的表情更加的沉重。
裴清乐苦笑:“他手上有骆金业犯罪的证据,对我们很有利,想交给我们。但是我拒绝了。”
琳姐张了张嘴,她第一时间想反问为什么要拒绝,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可是紧接着,她便明白过来。
这件事对骆枫来说是一件极其痛苦和矛盾的事情,他们不能以自己的利益为先。
琳姐叹着气,轻声安慰:“你的良苦用心,她肯定都知道的。”
裴清乐却笑了:“知不知道已经无所谓了,希望他能够做出选择吧。对了,既
然骆枫能收集到,我想我们也许可以寻着各种蛛丝马迹找到。”
“致远已经去查了,他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为的就是抓住骆金业的证据。你都不知道现在撕开脸皮的骆金业多么嚣张,只差没站在我脑袋上告诉我他多么厉害了!”琳姐愤愤不平的说道。
“笑到最后才是真的笑,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