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在赌。

他在想要救下崔绮白的同时，也在赌支线任务如果失败会如何。

所以当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脸复杂的白团子时，沈晏竟然还笑得出来，也不站起身，就这么无赖一般躺在地上。

白团子现在看到沈晏的笑容就习惯性地心里一颤，连带着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宿主，你，你这么快就回来啦。”音色依然软糯的如同五六岁的孩子，其中蕴含的复杂却不是一名孩子所应有的情绪。

沈晏将手枕在脑后，笑眯眯问道：“我这次支线任务是不是失败了？”

白团子沉默着点了点头。

沈晏兴致勃勃：“那失败了是不是该有惩罚什么的？”

“怎……怎么可能会有？”白团子干笑道，心里却在想着，宿主现在就算次次任务失败也没系统敢惩罚他啊。

“五个世界了啊，零零总总加起来我也活了挺多年了啊。”沈晏感慨道，看到白团子一脸认同地点点头，他轻笑一声，又接着说：“算起来，这些年大部分时间他也一直在陪着我。”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吧？”沈晏冲白团子眨眨眼。

就在沈晏本以为白团子会对这个问题沉默以对时，白团子出人意料地飘到他眼前，低低地说：“知道。”

沈晏：“……！！！”

沈晏猛地翻身从地上坐起，目光紧紧盯着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而向后退了一些的白团子，不敢置信地问：“团…团子，你说你知道？！我……我没听错吧？”

想到在沈晏回到系统空间前一分多钟时自己收到的信息，白团子轻轻叹了一口气，颇有几分沉重地点了下头。既然老大已经有了决定，它就按老大说的去做吧，不继续瞒着宿主了。

“他是谁？”期待的目光落在白团子身上，沈晏亟不可待地追问道。

“其实一开始我也不清楚的，宿主你还记得吗，我的全称是【炮灰攻专属智能系统07号】，嗯，看样子你还记得，但是我没告诉你的是，你是我第一个宿主，虽然刚见到你时我已经被制作出来很久了。”白团子似乎陷入到自己的回忆中，它慢慢说道：“老大刚把我制造出来没多久就消失了，所有系统都是老大制造的，但前面几个系统我一直没见过，我就一直缩在这个系统空间待着。直到有一天突然收到老大的消息，他说一会儿我就会见到我的宿主了。”

“我很激动啊，因为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但是我也很想老大，可是当时只能接收到他单方面发来的消息，我却无法联系他。然后你就出现了。”

沈晏静静地听着，隐约间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却没有打断白团子。

“可谁想到你竟然渣的是妹子，咳，好吧，现在你倒是一心一意了。”白团子瞟了一眼沈晏，撇了撇嘴。

“你在完成第二次任务回到这里时说过你发现主角之间有小动作相似，还有莫名熟悉感。其实那种情况十分特殊，我只听老大说过一次，那就是本应毫无牵扯的任务世界之间互相关联，以致任务世界中对世界走向有重大影响的主角的内在也有千丝百缕的联系。额，怎么说呢，简单来说就是这种主角不是一般人，当ta凭借宿主在几个任务世界积攒够能量后，就能彻底脱离世界限制，变为更高一级的存在。一般这种情况作为新生系统是应付不了的，所以主系统不会将这种任务分配给新生系统。”

“老大不在，我担惊受怕了许久，谁成想你去了第三个任务世界没多久，主系统就通知我说‘几个任务世界都在老大的掌控之下，你不用担心，但是不要让你的宿主知道有老大参与其中。’”说到这里，白团子眼睛都亮了。

沈晏：“……”呵，原来那位从那时起就瞒着自己了啊。

白团子道：“但你也挺敏锐的啊，竟然能察觉到这些联系。”

沈晏突然笑了，他冲白团子招手示意它过来：“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白团子拒绝过去，却依旧出声问：“怎么知道的？”

脸上的笑容散去，沈晏目光寒凉如水，幽幽道：“因为除了赛菲尔那次，从始至终他的脸就没变过。”

白团子心里忍不住爆粗口：……卧槽？！老大你坑我！！完蛋啦！tvt

“真的不赖我啊都是老大自己惹的祸你去找他算账好啦！！”白团子顿时下降扒住沈晏的大腿，哭兮兮地说，“‘破坏之旅’也是老大说的，后来我才知道虽然打着让你拆cp的旗号，但老大那是为了把你的花心给你改造回来，让你能变得专一，宿主你信我我是无辜的嘤嘤！”

“下个世界去找他？”沈晏了然挑眉，敢情‘破坏之旅’从最开始只是某个人计划好的。

“不，不是啦，虽然最后一个任务的支线任务失败，但五个主线任务完成，你已经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了。”白团子松开沈晏的腿，有些恋恋不舍地说：“宿主，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可以……回去了？”沈晏缓缓蹲下。。身子，看着白团子，低声重复了一遍。“可如果我回去了，又要去哪里找到他呢？”

白团子忽然贴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蹭了蹭沈晏的脸颊，小声道：“宿主你闭上眼。”

沈晏依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