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七百八十九斤肉吧。
说着,他小心翼翼解开沉甸甸的布包,露出里面早就准备好的银子,“幸好肉价便宜,不然我一人还真提不过来。’
壮汉先说:“官差一日打的肉多,少说有两百斤。”虽然官差的工钱比他们多,一日有一百六十文,即使如此,算下来一斤肉也不到一文钱,所以两千七百多斤肉,也就二十七两白银,拿起来不算太重。
随后壮汉又道,“不是两千七百八十九斤,少了五十斤。
帮厨听到这句话,略一思索,“是是,后面人实在多,就又来拿了五十斤.....
他说到一半,瞄到不远处的黎大人,猛地一哆嗦,说着的话也忘了词,呆了一秒才慌慌张张行礼。黎默言见他身体发颤,似乎是吓得狠了,心想下次不能站人背后,万一对方身体不好,容易吓出毛病来,一边又隐隐觉得不对,但要说哪里不对,她又说不出来,见那帮厨还在哆嗦,她便开口缓和对方的紧张。
“是我不对,吓着你了。’
帮厨回过神,连连道,"这不怪您,是、是我胆小,和您没有关系。’
黎默言见他的惊恐有所缓和,“不必顾忌我,先把肉的事弄清楚。’
帮厨胡乱点头,转头看向壮汉,“我今日没带钱,这五十斤先记账上,明日一并给你。
没想到那壮汉却说,“那忒麻烦,也容易记错,还是麻烦你跑一趟,把今日的账平了吧。’
帮厨略一迟疑,最终点头,“那好,你等我。”说着他给黎大人行礼,快步跑向厨房。
黎默言望着帮厨的背景,又看向肉铺的那个屠户,这人胆子大,问好的声音也大,还敢反问她,“不知大人前来是为何事?‘
黎默言一指赵氏开,“你把铺子里记账的竹纸取来,给他看看。
她带赵氏开过来,就是想让人了解村子店铺的经营构架,这样一来,等赵氏开办户部,他才知道底下是怎么回事,更好对村子的账目进行管理。
屠户听到这话,看了赵氏开一眼,“这小子脸生,账不能交给他。‘
黎默言又道,“没事,你去取来。’
屠户听到黎大人坚持,转身去到铺子里,取出厚厚一叠竹纸,“喏,都在这。”
赵氏开拿起最上面的那张查看。
星光村的账十分简单,进出只有两项,从官差以及其他人那得到的肉,被厨房和村民买走的肉,两边的肉一减乘以肉价,就是今日肉铺赚到的钱。
虽然竹纸有很多张,可每日的账目只有寥寥几笔,所以赵氏开一目十行,一张张往下看,突然他的眉毛微挑,黎默言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可赵氏开没有开口,直到扫完最后一张竹纸,才微微一笑。
黎默言见他这个样子就问,“看出什么?”赵氏开还是那微笑的模样,“看出了无中生有,中饱私囊。’
黎默言眼皮一跳,她还没开口,那屠夫就率先骂道,"小子你不要胡说,谁中饱私囊,你是不是因为刚才我说你脸生,估计诬陷我?’
赵氏开面对这样的质疑并未回应,黎默言看出不对,这事八成是真的,这个屠夫的反应太过激烈,所以她问,:“证据呢?”
赵氏开晃晃手中的竹纸,“就在这。
竹纸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沙沙的连续动静,屠户被吵得心烦意乱,怒目圆睁地上前一步,又被官差压回去。赵氏开嗤笑一声,把屠夫气得直跳脚,他却看也没看对方,从厚厚的竹纸中间抽出一张,指着其中一行问,“那这位眼熟的大子,你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八月二十三日,昨日剩余五百四十一斤,今日进账两千一百七十五斤,总共才两千七百一十六斤肉,为何厨房能买走两千八百的肉?
屠户原本听对方拿刚才的挤兑自己,旺盛的怒火愈发中烧,要不是有官差拦着,他肯定要提拳过去,让这小子好看,可听到对方后面说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他的头上
“你、你胡...”屠户本来不想承认,可竹纸清清楚楚写着,他就是不认都不行,“那就是我记错了。''他转向黎大人,哀求道,”我、我不识字,就认得每日要写的那几个,可能是写错了,真不是中饱私囊,请您明察,不要被小子蒙骗!"
“哦?,
赵氏开又抽出一张纸晃了晃,“你既然能每日记账,说明会算数,你自己也说识得这几个字,如果是记错,那么当日负的进账一看就能发现不对。
屠户眼珠子转动,疯狂想着借口,等他好不容易想到要开口时,就听到对方那个可恶的小子率先开口,“你是不是想说没看进账,直接按出的肉算钱?''没错,屠户就想这么说,只是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借口,被敌人先一步说出,他喉结滚动冷汗滑落,望着赵氏开的眼神不再饱含怒气,里面满是恐惧,这个人怎么连他想要说什么都知道?
赵氏开笑容依旧,“如果你想这样说,那很遗憾哦,你的账次日直接记了下去,如果是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