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就是双标(1 / 2)

禅真是与陛下乘着御辇直接被送进了紫宸殿,自始自终未曾在那群妃嫔之前露面。

陛下怜惜她初入宫闱内心惶恐不安,在殿内陪了她许久,直到郭开进来通传三妃求见,才不得不出门去,临走前还将绿珠和大宫女容英留下来陪伴她。

“姑娘,喝口茶吧。”荣英趁着奉茶的功夫,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眼这位与陛下同乘御辇归来,还让陛下轻声细语温柔安抚的美人。见她一副眉目含愁,似乎坐立难安的模样,心中暗道难怪陛下如此看重,这等娇弱的美人即便在花团锦簇的后宫中也是从未见过的,只是不知陛下最终会给她封个什么位份,即便是从民间带回来身份低一点,但若陛下喜欢的话一个才人位份也是堪得。

禅真抬眸,小心地接过茶,低声道了声句:“多谢”

然而她只是捧着茶并未入口,目光幽幽地盯着清澈的茶汤出神。

方才听到郭公公说殿外是三位主妃娘娘求见,在来时的路上绿珠也与她说过的,现在宫中是由三妃共同掌管宫务,她日后必定也要在这三位娘娘手底下讨生活,不知道这三位娘娘性情如何,是否好相处。

她并非经由官家采选进宫,身份上也与其余妃嫔们差了一大截,没有母家可以依靠,能仰仗的只有陛下的宠爱,可是陛下的宠爱真的能够长久吗?

“姑娘在想什么?若是有任何疑问尽管与奴婢说。”荣英看她神情恍惚,想起陛下临走前的嘱托,便主动问道。

禅真抬起头,抿唇向她浅浅笑了一下,眉间的哀愁却仍未散。

“只是有些担心罢了,不知晓三位娘娘求见陛下是要说什么事。”

她自进门便一直忧愁地锁着眉,刹那的浅笑让人眼前瞬间都亮了起来,看得人心跳都漏了半拍。

荣英长长舒了口气才终于缓过来,好歹维持住了御前大宫女的体面,至少面上看上去神色自若并无任何失态。

“姑娘有所不知,三位娘娘怕是为了今晚的宴会来请示陛下。陛下离宫许久,归来后宫中自然要为陛下做好接风洗尘,大肆操办一番。”

禅真之前在经过中门时,听贤妃娘娘提起这么一回事,有些好奇地问她:“那我也需要出席吗?”

陛下临走前并未说起对她的安排,只让她在紫宸殿中坐着。

荣英顿时感到有些为难:“照往常来,宫中有品级的妃嫔皆是需要出席晚上的宴会,奴婢倒是不清楚陛下对姑娘是怎么安排的。”

毕竟陛下虽然把人带回宫了,但还没正式册封,自然禅真也不在有品级的妃嫔之列。

“是这样啊。”禅真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眸。

陛下会封她什么位份呢?虽然陛下之前说过,可贵妃之位她肯定是想都不敢想,才人娘娘应该就算顶破天了吧。

殿中一时陷入沉寂。

荣英小心在旁边等候着吩咐,却不敢再随意搭话,生怕自己哪句说错又刺痛了她。

直到陛下从前面回来,见她安安静静地垂首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茶一副深思的模样,大步走上前问。

“怎么愁眉苦脸的?这些奴婢可是怠慢你了?”

他横眉朝身旁伺候的宫人扫了一眼,荣英和绿珠接到他的目光脸色忽的一白,毫不犹豫地就“扑通”跪了下去,浑身瑟瑟发抖。

禅真看着她二人惊惧的反应,心中忍不住歉疚:“陛下,她们并没有怠慢妾身,您别吓她们了。”

陛下拉过她的一只手,在她身旁坐下,然后随手端起了桌上未尽的茶盏。禅真瞧见他的动作睁大了眼睛,还未能开口阻止,就见他神色自然地饮了一口下去,而后淡淡道:“都起来吧。”

“多谢陛下。”容华二人如蒙大赦地起身后,退至了一边等待着下一个吩咐。

禅真见他心情似乎还可以,犹豫再三,才敢开口问他:“陛下,方才三位娘娘都找您说了什么呀?”

闻言,陛下略顿了一下,才向她摇摇头:“只是一些晚宴的安排罢了。”

心中却是回想了先前的那些对话。

……

自进殿起,贤妃就一直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对于晚宴的安排,他听的有些烦躁,便直接打断:“同往例一样就好。”

听出陛下语气里的不耐,贤妃悻悻地住了嘴,不敢再多言。

她不像淑妃还曾经受过宠,从在王府时陛下待她便没多少情谊,若不是侥幸生下了皇长子,也爬不到如今贤妃的位置上,是以在陛下面前她总是缺少了几分底气,更怕哪里做不好惹陛下厌烦拖累到了自己的儿子。

淑妃看着她在陛下面前鹌鹑似的模样,心中不由冷笑。明知道陛下不喜人长篇大论,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记性都不长,怪不得生下的皇长子也不得重用。

德妃虽养着皇三子庄王,可毕竟不是亲生,虽同居妃位却仿佛矮了一头,此刻更寻不到插嘴的余地。

陈定尧仍挂念着被留在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