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的脸颊上，“疼吗？”

嘴角扯出一丝弧度，顾少泷安抚着程戈薇的情绪，“不疼，没事。”

如果不是顾少泷额角渗出的汗，说不定程戈薇还

真的会相信他。

从他的俊脸之上，完全看不出他有丝毫的痛苦，如果不是在现场，程戈薇觉得顾少泷是没事的。

一直在试图分散着顾少泷的注意力，但是程戈薇不知道的是，顾少泷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

然而在匕首别拔出来的那一刻，顾少泷昏迷了过去，程戈薇一下子被吓住了，急忙问着：“医生，他这么突然晕倒了？”

“别担心，属于正常现象，先送病房吧。”

余沐尘开完会匆匆赶到了顾少泷的病房，此时顾少泷还在昏迷当中，程戈薇一直守在旁边，神情中满是内疚。

程戈薇清楚地知道这次被刺的人应该是自己，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声音是在叫自己，而顾少泷却帮自己挡下来了。

如果不是他，现在躺在这里的应该是自己吧……

越想程戈薇越觉得内疚和自责，是自己连累了顾少泷。

“别想太多，少泷可以挺过来。”余沐尘眸子里略带悲伤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顾少泷，“主治医生说伤到了神经，如果恢复不好，可能会……”

后面的话余沐尘没有说出来，神情中尽是悲伤和心疼。

而他的神情落在程戈薇的眸子里，让她更加自责和内疚了，不敢去想余沐尘后面要说的话，简直如同当头一棒直接愣住了，“会怎么样……”

“可能会…残疾……”

这个结果程戈薇已经大致猜到了，只不过当余沐尘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无法接受残酷的现实。

眼底尽是悲伤，程戈薇望着躺在病床上略显憔悴的顾少泷，深深的自责把她包围住，仿佛陷入了一个漩涡之中，无法逃脱。

在心底默默祈祷着，程戈薇只希望顾少泷可以挺过去，让他失去一个胳膊，想必他一

定接受不了吧，这么高傲、自尊心极强的人……

想到这里，程戈薇抬眸看着站在旁边的余沐尘，略带祈求地说道：“余医生，这件事可以先不要告诉他吗？我怕他无法接受……”

余沐尘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思考什么一般，程戈薇以为他不愿意，或者是误会自己的意思，赶忙解释道：“你别误会，他是我为我受的伤，我会负责。”

闻言，余沐尘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不过一闪而过，程戈薇完全没有注意到。

“好，我答应你，不会让医生不和他提起这件事。”

“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也不用太自责，少泷是心甘情愿的。”

这次轮到程戈薇沉默了，她不知道要这么回答余沐尘，毕竟两人之间的事情都已经是过往了。

她的记忆之停留在自己父母去世的时候，尽管知道发生了很多自己无法得知的事情，但现在还是无法接受顾少泷。

余沐尘见状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失去了很多记忆，少泷也多次找过我，让我联系这方面的专家，希望你能试着去接受他。”

“谢谢你和我说了这么多，”程戈薇望了一眼顾少泷，深叹了一口气，“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嗯，别把自己陷在仇恨当中。”

话落之后，余沐尘便离开了，等下他还有一个会诊，时间不允许他留在这里。

病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程戈薇也在思考着余沐尘刚才的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看到奋不顾身把自己护在怀中的顾少泷时，程戈薇的心受了很大的触动，不感动是假的，坚硬的外壳像似被撬开了一个小洞，慢慢地，其他的地方也变得不牢固，好似一瞬间就能瞬间碎成渣，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