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朝程戈薇走去,越走越快,将她抱在怀中。
“程戈薇,程戈薇!”顾少泷一叠声的叫着,目光阴冷的看着在场的人,脚下却没停,朝着外面而去,“这里交给你了。”
后一句话,是他和项一鸣说的,说完这句他大步离开,越走越快,几步便没有踪影。
项一鸣只来得及看到程戈薇灰败的脸,还有她身上触目惊心的血红,这样的情况从没在他面前发生过,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顾少泷将人带走。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对于凭空出现的两人一头雾水,纷纷看向中间的人。
“老大,我们怎么办?”几个吊儿郎当的男人围着一个纹身壮汉,可壮汉一双眼落在身边,蹙着黑黑的眉毛,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
一直留意情况的面具人俨然是最大的头目。项一鸣抿紧了嘴唇,拳头握的咔咔响,刚刚的交手已经让他身上有些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可他现在像是没有感觉般,直直朝他们走去。
项一鸣的眼中闪过阴鸷的冷意,下一刻朝着几个人扑过来,长拳又快速又狠厉,毫不留情的攻击最壮硕的那个人,全无他平时的温文尔雅。
众人也是因为两人的骤然出现慌了手脚,刚才被顾少泷搅乱了局面,还没回神又杀出一个项一鸣,几下便溃不成军,几个人连番被打翻在地,一阵阵的哀嚎。
不过这些人到底是刀尖上舔血的主,很快回应过来,变本加厉的朝项一鸣招呼,将刚才受到的窝囊气统统发泄出来,叫嚷不停:“老子今天要教你好好做人,妈的,好好的一个妞,没尝到滋味就被你们搅和了。”
听到壮硕男人流里流气的话,项一鸣怒火中烧,一拳一拳更不犹豫,
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对方再强壮也抵不过这样的反击,只好叫来同伴一哄而上。
空气中都是刺鼻的血腥味,还有吆喝声。
项一鸣越战越勇,浑身的血夜都被调动起来,恶狠狠的和几个人纠缠,但是眼神一直注意最左面的角落,那个藏头露尾的面具人,一定就是幕后主使,等他解决了这些人渣,再好好和她算总账!
突然,项一鸣的下巴被重重地击中,他脚下一个趔趄,踉跄着跪在地上,还来不及擦干嘴角的血迹,就听到那个壮硕的男人大喝一声:“跑啊,等着警察过来么。”
面具人闻言立即蹿到豁口的破窗户那,二话不说翻身而去,不知是不是项一鸣的错觉,总觉得背影瞧着是个女人的身影。
其他人眼见带头人走了,也不恋战,在项一鸣身上补了几脚后跟着逃走。
废弃的工厂里,只余粗嘎的喘息声,还有如鼓的心跳声。项一鸣狠狠地瞪大了眼,想爬起来去追,但是感觉力气逐渐散去,五指连撑住地面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终于,眼前一黑,他不甘的晕倒了。
“没有我的命令,最近你们不要露面,钱早都打到卡上了,现在人也被抢走了剩下的那点奖金你们也不要妄想。”
几个小喽啰跟在面具人身边,听到她颤抖着说出这些话,都嗫喏的不敢声张,这次的事,本来也搞砸了。
看到那些人都走了,面具人也就是陆梓芬才缓缓吸了一口气,懊恼的扯掉面具,就差一点,她就能真正的杀了那个贱人!
刀子正好在心脏位置,陆梓芬不确定到底捅没捅到要害,但是第一次亲手杀人,她强撑着没有被识破真面目,坐在车上,她握着方向盘的手仍在颤抖。
她
不知道怎么开车回家的,失魂落魄的洗掉了手上的血迹,换了一身衣服,随便问了一个佣人:“我爸在家吗?”
佣人看着进门便全副武装的大小姐终于换了一副正常的样子,疑狐的回答:“老爷在茶室,一直没出去。”
“好。”陆梓芬说完,忽然定住了,偏头嘱咐,“我的车子还有衣服,都不要动,我的东西都不要动,留着我自己整理。”
佣人听着她杂乱无章的话,越发不解,但是不敢质疑,小声的应下了。
陆梓芬终于交代完毕,起身去了茶室,看到煮茶的父亲,一直伪装的坚强瞬间丢盔弃甲,眼睛里积了薄薄的水雾,哽咽着说道:“爸,我好像杀了人了。”
“嘭”地一声,陆昌华手里的竹夹子掉在地上,杯子落在桌子上,留下了大片的水迹,下一秒他急忙站起来一把按在女儿的肩膀上,一字一句的问:“你再说一遍!”
陆梓芬胡乱的说了一遍前因后果,最后狡辩地说道:“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没想杀了她的,都怪顾少泷,都是他的错。”
事到如今,她竟然还将所有的过错推到别人身上,还真是愚不可及。
陆昌华看着引以为傲的女儿阴暗的一面,而且得罪谁不好,偏要和顾少泷过不去,现在就差被抓现行了,要是被她连累,整个陆家都要遭殃,他当即恼怒的斥责:“糊涂!什么时候都不要亲手染上血腥,我以前告诫你的话都忘了?”
陆梓芬只是哭,让他越加心烦,在地上来回踱步,最后他长叹一声:“算了,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你做这些的时候有没有第二个知道?”
“我戴着面具,没有表明身份,我的东西也没让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