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的天气热气未褪,外头日头不大,透过纱窗洒进来的阳光却让人躁动不安,口喉发涩,桌上的一杯凉白开安安静静落在这阳光里,粼光泛泛。
苏趣低着头,像是要把自己埋进手机屏幕里,屏幕上纤细灵活的指尖看似很有章法,但随着一句“you have been syed”而暗下去的屏幕,才知灵活只是表象,实际上她打地毫无套路,烂得一比。
苏趣叹口气,也没抬头,只伸了左手去寻那杯凉白开,咕噜咕噜灌了两口后等复活。十几秒的时间不算太长,她活动活动手指,正准备大干一场,一通电话却打进来,苏趣赶紧挂断,却发现自己掉线了。
学校这破网。
苏趣刚腹诽完,那头电话又打了进来,苏趣没好气接通,“干嘛了你?”
那头是苏趣的室友兼死党,顾和喜,“我的姑奶奶诶,新生大会就要开始了,你还在王者峡谷送人头呢?”
苏趣唔唔两声,说自己马上就出门。
九月份,新生入学,一般都是大二的最忙,要操持各种社团活动,新生大会,心理团辅。又特别是刚刚接手学生会的新一届领导班子,起早贪黑,累得跟狗一样,偏偏这个时候,苏趣还有空闲来撸一把王者,这份用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然而她还是一个游戏渣。
苏趣听顾和喜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后,挂断电话开始翻箱倒柜找自己的小礼裙,过了一个放纵的暑假,也不知道这小裙子能不能穿上身。
上学期校礼仪队的就开始让他们决定自己的去留了,苏趣本来毅然决然地想要离开,可没想上届队长硬要自己留下来,说什么都不让她走,要留个门面打个招牌好吸引学弟学妹加入他们这个大家庭。
苏趣婉拒不成,现在就不得不苦逼地去什么新生大会。
新生大会在晚上七点开始,现在快六点了,会场上人声吵杂,忙的不可开交。来来往往的都是大二的,大一的那群大爷估计还在寝室醉生梦死呢。
苏趣找到自己的小团体时正听他们说今年的省考状元。
“我之前听人讲那就是个怪物,高三一整年没上过早晚自习,他妈还回回年级第一,听说为这事儿他们学校的万年第二都气出病了。”
“你说他不上自习都干嘛呢?”
“睡觉呗,他这人夜里新鲜,半夜两点爬起来看书。”
“……”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家表弟就他们学校的,整天听身边的小姑娘议论他,我表弟郁闷的,哈哈哈。”
“省考状元大不同,一会儿就要一睹真容了,岂不是美滋滋?”
“他的新生代表发言稿还在苏趣……诶,苏趣来了。”
苏趣刚上前就被逮着问,“演讲稿改过了么,之前那原稿写的怎样,改动大不大?”
苏趣把那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扒拉下来,想了想说:“稿子是会长改的,嗯——看起来中规中矩。”和网上的那些没两样。
众人听她这么说,又想了想她和学生会会长不可描述的关系便不约而同地静默下来,气氛一度尴尬,其中一看似灵动的姑娘突然接腔,“那什么,不然一会儿就苏趣你把演讲稿给新生代表吧,不然转手来去的,怕丢。”
苏趣点头算应承。
临近七点了,那头忙着布置会场的顾和喜才得空过来找苏趣,恰时苏趣正被礼仪队的小姐妹拉着在卫生间里补妆。
“苏趣,”顾和喜快步过来,又疾速扫视了圈四周,“新生代表发言稿你们谁送?”
众人指了指苏趣。
“大会马上开始了,领导讲话完就是新生代表发言,苏趣你快去看台那边找找,大一的都在那边。我这儿联系方式又被方青萝那糊涂蛋给弄没了,你快去找,不然一会儿时间来不及。”顾和喜说的像有多严重一样,苏趣笑话道:“没那么夸张吧,之前电子稿你们不是发过去一份么?人省考状元呢,该脱稿讲的。”
顾和喜叹口气,“一个不上早晚自习的人,他能照着稿子安安分分念完我就要烧高香了。”
“那学校还让他代表新生发言?就算出了纰漏也不能赖我们学生身上不是?”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学校和西大年年争人的事儿,头两年的省考状元都去了西大,这一次好不容易我们学校来了一个,学校能不嘚瑟一下?哎我去我净跟你瞎扯,你还是快找人去吧。”
苏趣看她一脸焦灼便不再多话,和众人打了招呼就冲看台去了。看台那头人也多,苏趣问了好些人都没问到,她也只能凭自己的直觉看哪个长得像省考状元就过去。
来回跑了好几次,自己脚下还踩着一四厘米的高跟呢,腿肚子直抽抽,苏趣拿演讲稿给自己扇扇风后准备去卫生间用冷水洗洗手,凉快下。
看台下的卫生间有些偏,在最右边的回廊里头,回廊的灯光还昏暗得发慌,苏趣过去时就看见那墙根的小格窗前站着一人,像是个男生。
苏趣也就瞄了他一眼后便进洗手间了,出来时却见他还在那儿,只不过这时的他身后多出来个女生。
苏趣探头瞅了瞅这两人背影,女生头埋得很低,男生站得有些随意,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