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晓一路跟着凌尘除了医院大楼，心里默默地对杜泽堂说了一句“抱歉”。

上车的时候她对凌尘问道：“大叔，徐格那时候算不算是为了杜泽堂和许愿分的手？”

“谁知道呢。”凌尘抬头望向楼上某间病房的窗户，意味不明的说完这句话便开车了。

车子开上了高速公路，张晓晓终于发觉不对劲：“大叔，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找目击证人。”

凌尘说话的时候动作利落的从车窗探出手去，拿着手机扫码付款，一踩油门离开收费站。

路上，凌尘给张晓晓分析了一遍他调查出的杜泽堂被救起的位置，又告诉她其实就算杜泽堂不说有目击证人，他今天也要过去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张晓晓面无表情：“为什么我不知道我要和你去调查呢？”

“啊，我没和你说吗？”凌尘一脸无辜，“要不然我先把你送回家，我自己去调查？”

“好啊，正好我要和玛丽安商量关于春晓在国内开品牌店的事情呢。”张晓晓才不惯着他，居然什么都不说就上高速，认准了她什么事儿都顺着他？

“老婆，没你陪着我心慌啊。”凌尘单手扶着方向盘，宠

溺而无奈的摸了摸张晓晓的头发。

“谁是你老婆！”张晓晓脸色骤然一红，明明没结婚呢！

凌尘继续无辜道：“戒指你都收了，反悔啊？小丫头，你要对我始乱终弃吗？”

“谁谁谁要对你始乱终弃了开你的车！”

张晓晓捏着自己发烫的耳垂，彻底没脾气了。

“嗯，我就知道我老婆会对我负责的。”凌尘勾起嘴角，笑容恶劣，却又帅得让人挪不开眼。

凌尘调好了导航，灾区最初艰难抢险的阶段已经过去，道路状况很好，两人一路无惊无险的到了目的地——宁口镇。

这里就是杜泽堂被救起的地方了。

宁口镇是个面积和人口同样数字很小的镇子，整个镇被被流经c市的太河截断了正面与外界的通路，背后又是一片延绵的群山。群山往后连着的是本省的一处自然保护区，翻山越岭也找不到人烟，因此在建国前这里几乎可以说是与世隔绝，只能靠摆渡人才能出入镇子。

建国后，政府出面给宁口镇盖了一座过河的桥，这才解决了他们日常出入的问题，渐渐的镇子和外面联系变多。

张晓晓下了车开始四下打量周遭环境，明明是距离c市

只有几个小时车程的地方，她看到的却是和繁华喧嚷的城市完全不同的生活环境。

镇上的房子一般都是两层到三层，最高的一栋五层楼鹤立鸡群远远就可以看到。而且房子的外观都相当老旧，外墙斑驳，不少都还是内外推拉的那种老式窗户，连窗框都是木质的。

张晓晓拿着凌尘从街边小卖部买回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对他问道：“我们要怎么找当时可能看到过杜泽堂被救的人啊？”

“有人会带我们去找的。”

凌尘话音未落，张晓晓就看到个熟悉的人从前面麻将馆走出来，直奔他们这边。

“董大叔？！”张晓晓错愕的看着眼前趿拉着塑料拖鞋的人，“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们啊！”董明远把手里捏着的那一把皱巴巴的零钱随手塞进运动裤的口袋，仿佛他出现在这里再正常不过。

凌尘抬手搭在张晓晓的肩膀，对她解释道：“这大叔是来帮我们带路的，镇上对陌生人有戒备，有他在会好很多。”

“是啊，大叔我在这里也住了好几个月呢！”董明远一挥手，示意俩人跟上。

张晓晓从董明远絮絮叨叨的话里搞清楚了，原来他并不是刚到

这边就去上游山里的，而是先在宁口镇住了挺久，直到不久前有外人来镇上找他，他才会跑去山里躲着。

两个年轻人跟着这位不修边幅的中年大叔穿过湿漉漉的石板路，路边稀稀拉拉的开着一些小店。麻将馆、小卖部、五金店、杂货铺，最后到了一家门面狭窄破旧的小餐馆。

的确很小，餐馆里只有四张桌子，再多了就摆不下了。

董明远刚进门就熟门熟路往后厨去，嘴里还喊着：“小兔崽子，人呢！”

张晓晓和凌尘坐的那张桌子靠近柜台，那是个摆着凉菜的玻璃柜，柜面上胡乱扔着个账本，几根圆珠笔，连手机都这么明晃晃的在那丢着。玻璃柜的左上角破了个洞，从张晓晓这个角度完全可以伸手自己端一盘菜出来了，可老板连找个报纸糊一下都懒得，就那么扔着。

没一会，董明远出来了，手里端着两盘菜，身后跟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满脸桀骜，但是手里却滑稽的杂耍一般端了足足五个菜盘。

把菜放下以后，那年轻人拧着眉头，硬生生给自己挤出点抬头纹，很不高兴的看着凌尘和张晓晓这俩陌生人。

“看什么看，没礼貌！”董明远

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训斥道。

黄毛捂着后脑勺炸毛了。

“妈的你能不能不打我脑袋？就这样我明年还考个屁啊，都让你打傻了！”

董明远呵呵一声，说道：“反正你那脑子本来就是考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