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请你旁边这位男士出去，我才能告诉你。”陈默道。他又不是真的不认识陆非白。

有陆非白在场，他提出什么为难沈初见的要求，陆非白都不可能答应。

沈初见看向陆非白，眼里的意思就是要他出去。

陆非白用警告的眼神看了陈默一眼，然后确确实实出去了。他已决定让沈初见自己去面对，就会忍住自己想要帮她的心情。

“说吧。”沈初见催促陈默。

“毁掉陆非白的所有笔记本电脑。这个毁掉，当然不只是摔毁而已，起码也得是焚毁，把硬盘烧得一点都不剩。”陈默笑得恶劣，沈初见现在能好好的，那只是因为有陆非白护着她，只要陆非白和她反目成仇，凭她一个普通人，一定会被第三空间踢出去。

沈初见脸一沉，那可是陆非白的笔记本电脑啊……

寻常人的电脑，毁了就毁了，丢些照片固然可惜，当还不算致命。可陆非白一个黑客，电脑对他来说何等重要，他的硬盘里到底藏了多少重要的东西，是她几乎无法想象的。

她做这样的事，和背叛陆非白又有什么区别？和当初杨莹和席天成陷害她又有什么区别？

到时候，她希望陆非白继续护着她，这种希望会变成奢望。

“你认识陆非白，对不对？”沈初见质问陈默。

因为陆非白是堕落天使，就是陈默口中的“boss”，所以他才会提出这种要求来刁难她。

“认识又如何，不认识又如何。我只是让你去销毁一个人的电脑而已，有那么难吗？放把火烧了不就行了？你要是怕这种行为伤了你跟他的感情，那大可一把火烧了他家，伪装成事故。”

伪装成事故？陈默这说的明显就是谎话，陆非白怎么可能查不出罪魁祸首。更何况，拯救了她那么多次

的陆非白，她怎么可能为了安抚自己的良心去做伤害他的事……

“毁了陆非白的电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应该知道陆非白的身份，如果让他知道你指使我做这种事，到时候不仅是我，你也不可能好过。”

“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啊，我的要求已经说了，答不答应随便你。”

沈初见气得捶了桌子一拳头，这要求可比让她拿出一个亿更难。

早知如此，当初那半个面包就该让出去。不，从一开始就不该答应席老爷子，把杨莹约出去。

“你跟我提这样的要求，就肯定自己一定能救杨莹？”

“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不能相信你。但是，你再换一个要求吧，陆非白对我而言，比杨莹的性命重要。杨莹的性命连陆非白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你既然不能答应，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陈默，如果在路上遇见一个遭遇车祸的病人，你会上前吗？”沈初见突然问道。

“会啊。”陈默笑眯眯地答。

“那为什么不肯救杨莹？”

救人是医生的天职。这话一定不适合陈默。

她知道陈默根本没有义务帮她这个忙，但陈默提出的条件也确实让她气恼。

“因为这医院里的医生又不止我一个。沈初见，我一定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但我一定比你想象中的更讨厌你。”陈默双手撑在桌上，突然向前倾了身体，凑近沈初见，低声道。

“陈默，最让我生气的，其实也不是你提出，让我去销毁陆非白的电脑这种可笑的要求，而是这确实就是你的规则，你一向如此，我不能认为你是只刁难我一个人，也没有指责你的理由。”

“你倒也知道得挺清楚的啊。”

“你希望的，不过就是看我退出第三空间，不用拐弯抹

角地还把陆非白牵扯进来。只要你能让杨莹康复，我自愿退出。”沈初见面上露出一抹苦笑。

离开也好，免得陈默总变着法子要赶她出去。而且，她本来也和第三空间里的各位不一样，在这里面她显得格格不入。她一个普通人，不跟他们掺和到一起才是正常的。

陈默意外地挑了挑眉，“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这个条件我接受，成交。”

“所以，陆非白就是堕落天使，对吗？”那么明显的事情，只是缺个人来承认一下而已。

“这种事，你自己去问他。还不给我带路。”

显然在沈初见主动提出退出第三空间的条件后，陈默的心情就显得很好。

陈默的答案，就是在默认。

只是，这会儿她反倒觉得陆非白是不是堕落天使已经不重要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医院，刚刚看你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身上都是湿的。”推门而出的时候，沈初见已经问起了陈默别的事。

“去荒郊野外找一个女人？”陈默也一改方才恶劣的模样，换回他平日里的花花公子模样。

这话，由陈默说起来，很容易让人想歪，什么叫去荒郊野外找一个女人，他一个医生跑去那种地方找女人能干什么……

“患者吗？”其实沈初见也没有很想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不过还是下意识地就接了一句。

“当然不是患者，嗯……非要说的话，应该算是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