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沉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便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顾安。
顾安微微点头。
宫沉对身侧的温南枳轻声道:“我去一趟洗手间,如果有问题,就跟着大哥走,不要一个人乱走。”
“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不清楚。”宫沉盯着看似华丽虚浮的表面,底下却是谁也说不清的算计。
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宫沉拍了拍温南枳的脑袋,温南枳乖巧点头安静的坐着。
这一幕叫对面姜云和温允柔看在眼中,仿佛一根针深深的刺进两个人眼眸里。
又疼又涩,心底也跟着不舒服。
温允柔等宫沉离开后,便对着温南枳开始冷嘲热讽起来。
“早知道姐姐对付男人的本事这么大,我就应该提前学一学,也不至于现在变成这样的下场。”
“允柔,不许乱说话。”姜云赔笑看着温南枳,“南枳,你也知道允柔说话就是直来直去的,你可别怪她。”
“我不怪她,毕竟爹妈教的不一样。”温南枳回嘴道。
温南枳望着眼前已经陌生的两个人,毫不客气的回怼了回去。
温允柔虽然对温南枳含着怨恨,可是温南枳却觉得温允柔更多是羡慕。
至于姜云,褪去她曾经最为善良的外表,披上了华丽又精明的皮囊。
这样的姜云,温南枳从未认识过。
或许这才是姜云的真面目吧。
温允柔咬牙切齿的看着温允柔,冷笑道:“现在倒是牙尖嘴利。”
姜云却一味的示好,毕竟她知道现在温南枳的身份已经不同往日了,她若是还
想让温南枳念在昔日的养育之恩上,就必须要对温南枳好一些。
姜云在桌下一把抓住了温允柔的手,眼神一虎,宝石戒指刮擦着温允柔的手背,隐隐发疼。
温允柔只能忍下这些怒气。
“温总,我都不知道现在温家是女人当家做主了,你对妻女可真是宽容。”
夏绍礼看姜云和温允柔里里外外都在讽刺温南枳,他自己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对于温南枳,他自己都亏欠着,舍不得说一句重话,什么时候轮到这些人来指手画脚了。
他没有追究他们这一家子的责任已经是仁慈了。
夏佑也替温南枳打抱不平,附和道:“爸,我也正纳闷呢,是温总越来越低调了,还是温家易主我们都不知道?”
“见笑了,没有这回事。”温祥威怒的看着姜云和温允柔,“你们两个要是不会说话都给我闭嘴。”
“爸!”温允柔咬牙,想起身却被姜云抓住了手。
温祥发了威风,猛地咳嗽了起来,然后歉意的看着夏绍礼:“抱歉,着凉了,有些咳嗽。”
温南枳闻声望去,才发现以往出现在众人面前不论多难受,都意气风发的温祥,像是老了十几岁,眼下有些发黑发青,嘴唇也略微发白。
看来真的是忍着病才来参加订婚礼的。
姜云默默扫了一眼温祥一样,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关心的言语。
温南枳觉得自己离开温家是正确的,这样畸形的家庭,她迟早也会被利用致死。
温南枳对着夏绍礼父子摇摇头,示意他们不用为
了自己为难温家的人。
一桌子的人迅速的安静了下来。
温南枳看了看时间,都快接近典礼了,怎么宫沉还没有回来?
温南枳担忧的转首看了看贵宾进出口的门,依旧没有宫沉的身影。
她询问顾安:“大哥,宮先生怎么去了那么久?会不会出事了?”
“你放心,宫沉身边还有金望,出不了事情。”顾安平静开口,目光却在四处飘荡,好像在搜寻什么。
温南枳只能点头,心底默数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跳得好快,手心里也出了好多冷汗,总觉得会出事。
……
宫沉出了大厅,便吩咐金望去李家的贵宾休息室去打探一下消息。
“宮先生,你是担心李家在耍花招?”
“不至于,李家一心要和顾家联姻,不可能搞砸自己女儿和言翊的订婚典礼。不过,我那天看李莹莹和林宛昕走在一起,只要林宛昕插手这件事,我不放心。”
宫沉猜测着,但是他将目标放在了李家人身上,并没有想过尹彧会插手这件事。
金望立即道:“好,我会盯着的,顺便去询问一下顾医生。”
“去吧。”
宫沉挥挥手,自己便走到了吸烟区,点了一支烟。
他站在窗边,身子半靠着雕刻的罗马柱,深灰的西装,正式深沉,将他的戾气修饰掩盖的很好。
让他看上去像是与柱子配套的雕塑,深邃阴郁,身后玻璃窗上的光点投射在身上,让他像是一尊艺术品一样供人瞻仰。
陡然,他的目光在烟雾中变得锋利,唇角也不
由得讥笑上扬。
林宛昕婀娜多姿的扭着步调走到了宫沉的面前。
“宫沉,好巧。”
巧不巧,在人。
宫沉掐了手里的烟,看着阳光里的烟雾缓缓散去。
他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