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枳这辈子见过最可怕的人,莫过于宫沉。
冷血无情。
他的心根本就是冰封的,任何人都捂不热。
就连……就连这种事,他被人观赏都觉得是一种惩罚温南枳的方式。
温南枳羞愧的落泪连连,那份皮囊下的坚强被宫沉折磨得溃不成军。
听闻压抑的哭声,宫沉抬眸看了一眼温南枳。
脸颊绯红,像是从血肉中掐出了的鲜血一般,一双眼眸蒙着水雾绝望的看着他。
他微微一顿,但是心里一想到周瑾那深情搂着她的模样,气焰越涨越高。
温家的人没有一个能幸福,越痛苦越好,只要都比他痛苦就行。
他心底默念着这都是温南枳活该。
温南枳因为宫沉的贴近,哭声断断续续,像是要断气了一样。
“我不……唔唔……”她晃动着被绑起来的手。
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在宫沉炙热的掌心
下战栗。
温南枳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哭得更加绝望。
宫沉突然松开她,贴在她的耳畔,沙哑的声音混着滚烫的气息熨烫着她的侧脸。
“呼吸!呼吸!该死!”
宫沉拉下一点窗口,透进了一丝清风。
“呵……”温南枳深吸一口,然后大声的喘息。
宫沉望着她,目光不由得加深,眼前的人与记忆里某个身影又开始重叠。
车外的声音渐渐离去,温南枳的身体却越来越紧绷。
“不行,今天不行,你走!你走!”温南枳顾不上车外是否还会有人,她挺直身体双手继续推搡着宫沉。
宫沉手看着尖细似女人,手劲却极大,一把将温南枳的头揽在肩头,自己的忍耐也在最后一刻决堤。
温南枳一张口就咬住了宫沉的肩头,眼里的眼泪被逼出沾湿了宫沉的衬衣,手还不安分的捶打宫沉。
宫沉
推开她,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衣衫,拉下车窗点了一支烟。
温南枳趴在座椅上,眼眸一闭,感觉车里的氧气瞬间耗尽,晕厥了过去。
随着清风徐徐,温南枳感觉自己更像是疲倦的打了个盹,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天窗外的星空。
脚掌一凉,疼得让她倒吸一口气,她立即撑起了身体。
身上盖着宫沉的西服,而宫沉坐在最边上,拉开的车门,让他半边身子都探在了车外。
温南枳惊奇的发现自己的一只脚已经用撕碎的裙摆包扎了,另一只脚挂在宫沉的腿上伸在车外,被宫沉用矿泉水冲洗着。
洗脚?
温南枳揉了三遍眼睛才敢确定,高高在上的宫沉再给她洗脚,还抹了疼死人的消毒水,然后里三层外三层的给她包扎了。
宫沉看温南枳醒来,眼眸一沉,动作也粗鲁了三分。
温南枳疼得瑟缩了一
下,宫沉胡乱的给她打了个结,往她脚上套了个什么东西才松开她。
她收回自己的双腿,压抑的盯着脚上的棉拖鞋。
这是哪里来的?
她不明白的看着宫沉。
宫沉却站出了车外,匆匆道,“在这等我。”
“再跟人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温南枳拉过裙摆将双腿盖住,恐慌的点了点头。
……
宫沉去了大约十分钟左右,温南枳趴在窗口盯着佟家的方向。
她看到宫沉修长的腿跨着不慌不乱的脚步而来,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神色凝重的林宛昕。
还有佟家父子和佟真真,这三人脸色更差。
温南枳见人靠近了,立即缩回了车里。
宫沉直接坐进驾驶位,锁上了车门。
“宫沉,我呢?”林宛昕扯了两把车门,居然打不开。
“我叫司机来接你。”宫沉发动汽车。
林宛昕目光陡然一转,
瞪着车上披着宫沉衣裳的温南枳。
温南枳缩在后面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佟父哭丧着脸,“宮先生,这件事请你三思,我们也没有做什么啊,你怎么说不合作就不合作了?”
宫沉放下车窗,看着堵在窗口的佟家三人,“自己女儿也管不好,我怎么和你合作?”
佟父伸手就把佟真真拽到前面,狠狠的甩了一巴掌,“你还不跟宮先生认错?”
佟真真被扇懵了,顿了顿才开口,“宮先生,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故意支开温允柔,告诉周瑾去找温南枳,是我……你别生气!”
“晚了。”宫沉脸色阴森,迷人的容颜镀上了一层寒光,扫人一眼便叫人退避三舍。
宫沉驱车而行,甩下了痛哭认错的佟家三人。
还有一个不敢发怒的林宛昕。
温南枳偷偷打量宫沉,他不和佟家合作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