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温南枳路都走不了,只能扶着墙缓一缓。
“南枳,你怎么了?”顾言翊追了过来。
温南枳有些难以启齿,但是一想顾言翊是医生,便张嘴断断续续道,“我,我……”
咚一下,温南枳话没说完,就撞上了一堵肉墙。
她抬头一看,发现宫沉把她抓了过去。
“我们先走了。”宫沉对着顾言翊甩下一句话,拖着温南枳就向外走。
顾言翊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回神的时候温南枳和宫沉已经走远了,他只能盯着两道身影离开视线。
温南枳被宫沉扔进了车里,她一手臂撑着前座椅的后背,一手捂着自己的小腹。
“我……”
“别装了。”宫沉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对着她深蹙眉头,“在顾言翊面前装柔弱或许还有用,但是在我面前没有用!”
温南枳摇摇头,小腹的绞痛让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宫沉看她不回答,一把攫住她的下颚,让她直视自己,冰冷道,“不管你以前多贱,多烂,现在你既然是宫太太,那就给我安分守己,别污了这头衔。”
宫沉直接甩开她,刻意忽略她脸颊的苍白和唇瓣的颤抖。
温南枳忍着绞痛,还要受着宫沉的辱骂,突然身体的异样,让她羞愧难堪的蹲在了座位下面。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伸向宫沉,扯了扯他的衣角,看他猛地低头,她吓得又松开了。
“我能下车吗?”她声音一哑,眼眶涨得通红,说完话就咬着手臂,像是在忍耐什么。
“不能。”
宫沉眼角扫了温南枳一眼,发现她浑身都在颤抖,额头的汗已经浸湿了头发。
温南枳蹲在车子座位旁,整个人都缩了起来,绞痛下的隐隐湿润,让她不由得瞪大了双眸。
羞愧交织下她眼中也起了水雾,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她微微抬头看着不解的宫沉,察觉到他眼底的不耐烦,又只能继续道歉,“对不起,我,我把礼服弄脏了,我可以赔。”
“赔?”宫沉手撑在车窗上托腮,讥笑一声,“拿什么赔?你的身体?”
温南枳双手握拳,脸颊煞白,眼底烧红,水汽蒙上了黑白分明的双眸,却始终只在眼角徘徊不肯落下。
宫沉见状,隐隐不快。
坐在前面的金望听到动静直接拉了帘子张望,“南枳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温南枳倔强的摇头,反正她说什么在宫沉眼中不过是演戏而已。
金望扫了温南枳两圈,恍然大悟道,“啊,我懂了!你那个来了,回去让忠叔给你煮一碗红糖姜茶。”
温南枳更加羞愧难忍,低着头将身体缩成一小团。
而头顶宫沉的目光却莫名的加深。
好不容易回到宫家,温南枳虚弱无力的下车,回到了房间
又去了厕所。
她在厕所换好了衣服和裤子,看着黑色的礼服上一团加深的污渍,她想自己用手洗,却又担心洗坏了。
手刚接触到冰冷的水便缩了回来,她双臂撑着洗手台才稳住颤抖的身体。
回想发生的一切,温祥一家对她的利用,众人的冷嘲热讽,宫沉的冷漠无情。
一低头,不想被外人看到的眼泪便滴落在了黑色的礼服上。
她抬头看着镜子里苍白脆弱的样子,咬住唇瓣用冷水将自己的脸洗了又洗,直到止住了眼泪。
礼服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在有污渍的地方搓了一下,然后捂着肚子回到房间裹紧了被子。
蜷缩的身体渐渐失去了温度,让她觉得更加煎熬,意识都疼得开始模糊起来。
房间门被人打开,从外面透进了廊灯的暖黄的灯光,描绘着来人的身影。
她朦胧间看到一道人影坐在了床垫旁,想要看清,门却缓缓合上,只留了一条缝的光束,而房间被窗外的夜色继续笼罩着。
人影扶起了她,让她贴在怀中,往她嘴里灌了温热的液体,是红糖生姜水。
甜甜辣辣的感觉从嘴里一直蔓延到了胃里,顿时身体便有了一丝回温。
可是这一点点找回的温度,去丝毫及不上人影胸口传递出来的滚烫。
有些崩溃的她,在黑暗中伸手抱住了这份温暖。
她以为是自己忘记锁门,忠叔来看她了。
这个家里,只有忠叔让她感觉到了温暖。
“忠叔,疼,真的很疼,可是我不敢哭……他会生气,会发怒,他很可怕。”
“忠叔,我想我妈妈了……真的很想。”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时断时续说着话,眼泪在黑夜中也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刻意忍耐的哭声很快取代了说话声。
呜呜咽咽中,泪水很快便沾湿了人影胸口的衬衣。
人影被她抱住时,不由得一怔,微微挣扎了一下,听到她说话却又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