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温南枳突然之间的恳求,狭小房间中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温南枳回神才觉得自己实在是抢人所难了,只能低着头,“顾医生,对不起,我不该勉强的。”
她忘记了顾言翊到底是宫沉的好朋友,没有道理这么帮自己,之前已经受过他这么多恩惠了。
“没事,我会帮你注意的,你不用这么拘束,我帮你拆石膏。”顾言翊轻描淡写的应下,又将话题转移。
温南枳点点头。
顾言翊眼尾扫了一眼忠叔,并没有看到忠叔流露异样的目光,那说明忠叔也是希望他能帮温南枳找她妈妈的。
更重要的一点是,忠叔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宫沉。
宫沉的性子啊,周围人都得小心翼翼的。
让宫沉知道他帮温南枳,恐怕最后吃苦头的人还是温南枳自己。
顾言翊低头观察温南枳的腿,因为她穿着裙子,双腿伸直后,裙子会往上缩一点,纤细的双腿白晃晃的贴着地板,像一截沁在水中的白藕一样。
顾言翊的心神一晃,镇定的开始替温南枳拆石膏。
石膏一拆,温南枳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忠叔贴心的去拧了温湿的毛巾给她擦擦。
“起来试试走动一下。”
顾言翊扶着温南枳站了起来,让她走几步适应一下。
温南枳觉得腿上虽然是轻松了不少,但是这脚下却像是装了假肢一样不自然,走起路来无论什么动作都很别扭。
“因为太久不运动,你这两天走路多了脚会肿,注意休息就行了,慢慢就能适应起来。”顾言翊交代着。
“好,谢谢。”
在宫家这么久,只有忠叔和顾言翊对温南枳最好,所以她做什么都很听话,尽量不给他们惹麻烦。
也是如此,才会让人觉得温南枳不论在哪里生活总是过度的小心翼翼,看了让人心疼。
“顾医生,你留下用餐吧,今天宮先生有酒会。”忠叔规矩的开口留下了顾言翊。
顾言翊笑道,“好,麻
烦你了忠叔。”
忠叔去准备晚饭了。
温南枳看到门外走过的女佣朝里面看,她立即走到门边提议出去走走,就怕那些女佣误会什么,去宫沉面前乱说话。
她害怕自己连累顾言翊。
走出宫家的大门,旁边就是连着花园的鹅卵石小路。
花园包裹着整栋房子,无论是房子里哪个房间,从窗口望出来都是葱郁繁花的花园,美不胜收。
这座宫家的宅子,好像承载了很多故事,每一个角落的细节都处理的那么好。
这还是温南枳第一次走进花园里,站在小桥上,低下是鱼池,池子里飘落了很多樱花的花瓣,金鱼嬉戏闪躲,美得就像是画一样。
温南枳坐在桥边看着水中倒影,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她很喜欢长发,妈妈也说她的发质很好,摸上去很舒服。
看着水面上不熟悉的影子,要不是飞机上的事情,她不会剪头发的。
拍了拍脸颊,她逼得自己不去想那件事。
“怎么了?”顾言翊发觉温南枳有些愣神,不由得上前询问。
温南枳将放在水面的目光收回,看着周围的景色,发现了两个橘子树,“这个树放在这里是不是很奇怪?”
“宫沉喜欢吃,他自己小时候种的。”顾言翊感慨道,“不过……”
顾言翊说着走到橘树前,脚边还有一块小木牌,上面歪歪斜斜的刻上的字很幼稚。
温南枳盯着小木牌,很简单的几个字。
晨晨的树。
晨晨是谁?
顾言翊对着温南枳苦笑一声,“回去吧。”
温南枳乖顺的转身,又觉得很奇怪,所以转首多看了一眼那小木牌,有种说不清的莫名悲哀。
顾言翊温柔又见多识广,说话间都尽量挑一些温南枳喜欢的话题,但是绝口不提宫沉的过去。
关于宫沉,在这个宫家都像个禁忌一样,除非宫沉自己开口,没有人会主动去说他。
温南枳觉得和顾言翊说话能放松心情,聊着便觉得自
己话多了起来。
“南枳,你在国外读书?什么大学?毕业了吗?”顾言翊顺口问了出来,他由心想要多了解一点温南枳。
温南枳听了脸色却一白,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她低下头,“我,我没毕业,也不是什么好大学,只是社区大学而已。”
“社区大学?”
这下轮到顾言翊诧异了,她是温家的大小姐,送到国外读书居然只读了一个社区大学?
两年初级教育,等于国内的大专。
顾言翊开始相信温南枳嘴里所谓的不受重视了,他也越发觉得宫沉似乎找错了报复对象,温南枳很有可能只是温家丢过来的挡箭牌罢了。
温南枳看顾言翊眼中的奇异,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只能泯了抿唇瓣,解释道,“我不聪明。”
“是这样吗?”顾言翊严肃的反问。
温南枳无言,她的成绩很好,因为她不想给妈妈丢人,所以从小到大她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高中的成绩,就算是不出国,她也能考一个国内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