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蓝来得很快,戴着墨镜,宫家的女佣立即迎了上去。
肖蓝经过餐厅外时,看到了跪在餐厅中的一个人,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又退回去瞧了仔细。
但是温南枳那一身娇嫩的白皮实在是好认。
肖蓝龇牙不满的走到了温南枳的面前,不屑道,“真是命大,居然跳楼都死不了,看来是赖在宮先生身边了。”
温南枳不理会她,双手攥紧了。
肖蓝吃了闭门羹,更加不开心,想着宫沉本来就不喜欢温南枳,惩罚温南枳,宫沉也不会多说什么的,或许还会拍手叫好。
“跪在地上看来是又惹宮先生不开心了,但是你这跪得多不诚心?”肖蓝轻轻柔柔的开口,高跟鞋在温南枳面前站定。
温南枳来不及细想肖蓝话中的意思,肖蓝抓住她的手掌摁在了细碎的渣子上,甚至来回的摩擦了一遍。
“啊!”温南枳低叫了一声。
“啧,
这就疼了?”肖蓝巧笑着,鞋跟落在了温南枳的手背上,美目瞪圆,“少在宮先生面前做戏,张开腿不都一个德行?还装什么清高?有本事你下回找个楼高的地方跳!”
一直到温南枳的手心印出血迹,肖蓝才笑着离开,直接上了二楼找宫沉。
温南枳趴在地上,已经没有力气撑住自己了,她从玻璃碎片上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狼狈不堪。
一直到凌晨,二楼以及传来肖蓝的娇笑声,好像宫沉都不用睡觉一样。
温南枳依旧跪着,从开始的疼痛,到现在只剩下麻木,眼中的泪水不过是沾湿了长睫便被她逼了回去。
管家走上前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回去吧。”
“不用了。”温南枳推开管家,“我不想连累管家你。”
“宮先生不会下来看了,他知道我帮你,没有罚我,算是默认了。”管家不清不楚的开口。
温南枳身体
没有一丝力气,被管家直接拽了起来,然后扶进了房间。
房间里没有凳子,没有床,只能坐在地上。
管家拿了药箱来,卷起温南枳的裙边,松了一口气,“还好,都是小碎渣,没有伤到血管。”
管家一改白天的严肃,小心的替温南枳挑掉了碎渣,擦了药水,手心更是小心的替她包扎了起来。
温南枳心头一暖,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对她了,“谢谢你,管家。”
管家只是点点头,然后小心的提醒温南枳,“十一点以后到晚餐前,你可以出来随意走动,但是不要去三楼,晚餐后到凌晨四五点就不要出门了,宮先生……”
管家没有说完,微微叹气。
“凌晨四五点?”温南枳略微吃惊,宫沉不用睡觉吗?
她记得女佣说宫沉一般早上十点才起床,那他岂不是只睡四五个小时?
“不要多问。”管家慎重道。
管家帮温
南枳处理好伤口以后,就离开了。
温南枳躺下后,浑身都虚脱了,毫不隔音的房间,依旧能清楚的听到楼上的动静。
她睡不着也不敢闭眼,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也不敢去想。
只要一闭眼,她就会看到宫沉的脸,比她做过的任何一个噩梦都要可怕。
她只能盯着房间的一角,眨着酸胀的双眼,耳畔都是肖蓝的笑声,她甚至无法阻止脑海里想象肖蓝和宫沉在一起的画面。
折磨着她在黑夜里只能将自己蒙进被子里。
楼上的动静就像管家说的那般,一直到凌晨四五点才消失殆尽。
整栋房子瞬间陷入了热闹之后的无声之中,带着黑暗的未知恐惧将温南枳拉入了沉睡之中。
只是她睡得不安稳,尤其是在宫家这样的地方,所以稍有动静她都会惊恐的睁开双眼。
门外的脚步声停留了片刻,房门也被人拧开。
她的房间原本就是杂物间,根本没办法锁,所以她只能卷紧身上的被子,贴着墙角盯着房门。
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门外昏暗的灯光在房内的地上拉开一条裂缝一般,灯光将门外的人描绘太高大。
温南枳用被子捂住半张脸,双眸惊慌的盯着门外外的身影。
只见宫沉披着一件黑色的睡袍,细长的手指捏着一杯红色的液体,微微侧首,液体抿在唇瓣内,脸颊忽明忽暗,却带着说不清的魅惑感。
她盯着这双邪气的眼睛,手都快将被子抓破,屏着一口气不敢再动。
但是宫沉只是扫了一眼她包扎的双手,立即垂眸,不费力的带上门,转身就离开。
温南枳顿时用力的呼吸着,压着起伏不定的胸口,盯着已经合上的房门。
刚才她没有看错吧?
宫沉的脸上明显带着倦意,却用酒精强撑着睡意。
那一刻,他的表情更像是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