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愈来愈近的林晓月和广安侯,林妙的心里乱成一团麻。在她穿越而来的那个男女平等的时空,这叫劈腿;在现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这叫偷|人,在南方会被沉塘,在北方则是骑木驴,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事。
林妙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以杜天行道:“若是史郎中知道月姐儿给他戴了绿帽子,该不会把她送官吧?”
杜天行也是万万没想到会有眼前的一幕,他早就知道林晓月是个坑货,可做为一位大男子主意的杰出代表,他还真没想过林晓月会给史郎中戴上绿帽子,所以直到那一双含情脉脉的人从面前走过去,杜天行才回答林妙的问题:“不会,史郎中是进士出身,又与岳父同在六部,自是还要顾着脸面,想来也就是私底下把林晓月送回娘家而已,再借个无后或者有疾之类的幌子,给她一纸休书。”
看到林妙还在呆呆出神,杜天行又道:“以广安侯的精明,是不会让史郎中发现这件事的。他有爵位,没有必要为个荡|妇毁了自己的前程。”
“我明白你说的,你是说如果换做你是广安侯,和林晓月只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不会负责任,也不想因为这事影响到你。可我就是想不明白,月姐儿不是普通人,她是重生的,她知道所有发生过和将要发生的事,她难道不知道这是对不起自己的夫君吗?我听于太太说,史郎中对她很好的。”
林妙口中的于太太是指她的继母于若云,她从小到大没有叫过娘亲,所以也不习惯称呼于氏为娘亲或母亲,索性就叫于太太。
杜天行听着林妙的这番话,眉头皱成疙瘩,你拿什么打比方不行啊,你拿我和广安侯相比,怎么这样不懂事。
可他也不禁在想,林晓月一个深宅妇人,史郎中又是个不爱交际的人,林晓月又是怎么和广安侯勾搭上的。还有,林晓月无论怎样,在外人眼里都是他杜天行的妻妹,眼下朝中风起云涌,而他就是风口浪尖上的人。这个时候,广安侯搭上林晓月,是否还有别的意图?
想到这里,他已经没有了带着林妙去钻小树林的兴趣,对林妙道:“咱们回去吧,改日我再带你来这里。”
没想到林妙却比他还要急:“以后我也不会来了,我们换个地方。”
小丫头活了两辈子只谈过一次恋爱,只有这一个男人,所以多多少少有点洁癖,对于林晓月的所作所为,她难以接受,就连那片看上去美不胜收的枫树林,在她眼里也变得污秽了。
杜天行对林妙的反应却是很满意,亲亲她的额头,道:“下次休沐我提前一天连夜赶过来,好好陪陪你和麒哥儿。”
林妙抬头瞪着他:“你现在要回京城了吗?”
“嗯,有些事我需要回京城查一查。”他看着广安侯和林晓月越来越小的背影,若有所思。
林妙撅起小嘴:“你都没和我说话,也没和麒哥儿说话。”
杜天行知道她在赌气,便道:“那好,我下次多和你们说会儿话,这总行了吧。对了,浙江汪家的人已经到了,算起来应是你的族舅,他带来帐房,还有一位族中做师爷的从兄,也算是你的旗舅。这几日正和林家扯皮,岳父大人又有几日没回真定了,老太太派人到京城找过你,但你不在府里,也只好作罢。”
林妙闻言皱起眉头:“我娘已经留给我很多嫁妆了,这事别人不知道,可你却是知道的,我也不能算是没有嫁妆了,你和浙江汪家说一声,如果祖母真的不想把娘亲留的东西交给我,那就算了,我不要了。”
杜天行捏捏她的鼻子,轻声道:“傻孩子,你以为我让他们过来,真的只是为了那几十抬嫁妆吗?”
林妙不解:“难道还有别的?”
“你说你怎么就不长心眼呢?”杜天行嫌弃地看着她,媳妇十六了,过了年就十七了,可还是单纯得像个孩子。
林妙早就被他嫌弃惯了,这会儿也不觉什么,只是把脑袋又往杜天行怀里靠了靠,借此表示她虽然挺傻,可是很萌。
杜天行没好心地把她推开:“你的簪子扎到我了。”
切,那会儿你马震时,可没嫌有簪子。现在兽|欲缓解,就挑剔起来。
林妙表示不和他一般见识,遂做摇尾乞怜状:“你快说嘛。”
杜天行恨铁不成钢地瞥她一眼:“浙江汪家这么一闹,我们和福建的关系便彻底撇清了。”
林妙心中一颤,可不是吗?汪同和是杜天行去招安的,他没有打仗,却让汪同和弃舟上岸,若是被孙高第及其党羽挖出她和汪家的关系,那先不说杜天行用命换来的这个大功劳会泡汤,他也会被人弹赅。
可是现在浙江汪家这样一闹,即使有人再说汪氏是汪大齐的女儿也没人相信了。若是林家不肯答应,这事迟早会被传到御史耳中,林家肯定不会因小失大,到时少不得拿出汪氏的嫁妆赔给林妙,这件事一锤定音,杜天行的先岳母出自浙江汪家的事,便是板上钉钉。
这种一箭双雕的事,杜天行当然会安排妥当。
林妙苦笑:“父亲若是知道是你在背后捣鬼,他一定很生气,下次再见到你肯定又没好气了。”
话说翁婿关系有所缓解,上次林雨哲还在女儿女婿家里喝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