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两世,林妙是杜天行唯一的正妻。如果今生依然不能躲过那一劫,即使他在世时贵为岳国公,在他身后,林妙没有娘家可以依靠,以她的性格也无法和族中的兄弟们相争。如果他们能有儿子承爵倒也还好,如果没有,爵位依然会落入大哥和二哥手里,到那时,林妙在国公府也没有立足之地。
即使有儿子,如孙炽那般,拼了自己一条命,才能把父亲的爵位给了幼子,而他至死也没能袭爵。
前世各个勋贵之家为了爵位做的那些事,杜天行历历在目,即使是他后来跃过父亲和兄长,袭了祖父的爵位,也并不光彩,背后也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事。
这些事,他能做,林妙却是做不出来的。
还不如趁着他现在有心有力,为她和孩子们安排好以后的生活,即使真有那么一天,她也能从容面对。
林妙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她也不知道杜天行是重生而来,但她心里却是酸酸楚楚的,长这么大,从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虽然他说以后说不定会不要她,但她知道,他一定不会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
她轻轻拉住他的衣袖,小声说道:“我以后不惹你生气了。”
杜天行叹口气:“以后你在家里闷了,就来这里玩吧,让人带信给我,我从衙门回来,直接出城找你。”
“我可以每天都来?”林妙的眼睛亮了。
杜天行想笑,每天都来你也会烦的。但还是说:“可以。有了身孕就不能来了。“
没想到他忽然说起这个,林妙脸有点红,轻声说:“你不是让我喝汤药了吗?”
“明年你及笄后,请御医给你问诊,确认无事,就把汤药断了吧。”
林妙不知道杜天行为何忽然又急着要孩子了,她可不知道杜天行是担心生得太晚,等他死时孩子们都还太小,林妙无法照顾。
林妙是练武的,脑袋不好用,可身子骨那就是一个字,棒!
林妙若是知道杜天行连身后事都在提前安排,她一定会给吓死。
不过听说明年两人就要开始造孩子了,林妙的小心窝子就抽了,扯着杜天行的袖子摇啊摇的,弄得杜天行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立刻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她推倒。
“别闹了,我给你去挑匹马。这些马都是祖父的,我费了好多口舌才向他讨了来,你要好好爱惜,听到了吗?”
好吧,林妙觉得吧,自从成亲后,她就越发笨了,杜天行除了在床上以外,从不把她当成正常人类,他可能一直认为自己娶了个白痴、笨蛋、残障儿。
那日他们在庄子里玩到日落西山才离开,刚走不远,就见旁边的小路上来了十几匹马,为首的一人高呼道:“前面可是都指挥史司同知杜大人的马车?”
杜天行掀开车帘,对阿木道:“过去问问是谁。”
他伸出手臂,把林妙往怀里搂了搂,他很不喜欢带着林妙出门时遇到人,他自己是男人,自是知道男人之间常说些什么,不外乎就是谁家太太长得好,谁家小妾身段够骚。他不想林妙也被人这样品头论足。
自家媳妇好不好,自己知道就行了。
过不多时,阿木便回来禀告:“五爷,来人是广安侯。”
杜天行眉头微蹙,虽然也是勋贵,但广安侯此人八面玲珑,很善钻营,这阵子听闻想进锦衣卫,一直在上下活动。这样一看,在这里遇到他,绝非偶然。
“你告诉他,我有家眷在此,不便与他见礼,改日再叙。”
阿木依照杜天行的吩咐和广安候说了,没想到广安侯却似早有准备,让人送上一只攒盒:“这盒内是贱内亲手做的糖果,送与杜夫人在路上品尝,区区小物,无足挂齿,还请杜夫人笑纳。”
人家送的不是金银玉器,也并非田地房契,只是一盒自家妻子做的糖果,阿木只好捧了糖果回到马车前,如实向杜天行说了。
杜天行面沉似水,忽然看向林妙:“送给你的,收吗?”
林妙眨眨大眼睛:“收下的话会对你有影响吗?”
杜天行嘴有泛起一抹笑容,若有若无,媳妇不懂朝政,但却知道以他为重。
“倒也无妨,只是他家太太日后可能会再找机会与你相交,拉你进她们的太太圈子。”
林妙嫁过来也有几个月了,自是知道京城是有这种太太圈子的,且,好像还分成好几派。
杜天行是从二品的当朝大员,她自己也有诰命封号,早有资格进这个圈子。姑姑林雨慧也拉她去过一次,不过就是一群太太们在那里东家长西家短,我买了个二百两的珠钗,你打了个三百两的戒指。
她一直认为杜天行没钱,官儿也不是很大,而那些太太们又都很老,所以她只坐了小半个时辰就借机离开了。
一听说收下这盒子糖果还会有这些麻烦事,林妙果断摇头,对阿木道:“你就说我牙疼,吃不得糖果,广安侯夫人的美意我谢过了。”
直到马车重新上路,林妙才问道:“你的权利真的很大吗?连侯爷都要来和你结交?”
杜天行把林妙重新揽进怀里:“不大,还差得远呢。我只是个武官,在朝堂上说不上话。”
林妙放心了,杜天行以前是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