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子宫出了病况,可能无法再生育了……”
君清婉的话一遍遍的回响在他脑子里,让他整个人都僵硬在了走廊。
后来君清婉再说了什么他也听不清了,只记得燕白溪以后可能怀不了孩子了。而着代表着,那个孩子,很可能是他们之间唯一一个孩子,那是燕白溪做母亲的唯一机会。
难怪……难怪!
这样一来,燕白溪的所有异状就都能解释清楚了,为什么燕白溪会始终沉浸在失去孩子的伤痛中走不出来,为什么她会觉得对自己和恒家愧疚,为什么她要选择跟自己离婚……桩桩件件,全都是因为燕白溪以后很可能再也无法怀孕,为恒韵孕育继承人了。
他觉得心脏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带着一丝绝望和悲愤,痛的让他简直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下意识的弯腰,一脸痛苦蹲在了走廊上。
他和燕白溪,以后也许不会有孩子了,而就在一个多月前,他们还怀着满心的期待和希冀,等待着这个孩子在燕白溪肚子里长大,而后出生。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黎清秋!
恒溯回的眼神蓦地变得狠厉,他剧烈的喘息着,紧握的双拳隐隐透露出杀意。
君清婉知道这个消息对恒溯回来说打击也很大,她能通过手机听到恒溯回粗重的喘息声,也能想象到恒溯回现在有多痛苦。
待感觉到恒溯回的心情归于平静后,君清婉才柔声问:“恒总,你没事了吧?”
恒溯回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掩下胸中的阴霾:“没事。”
“请恒总也不要太难过了,现在白溪已经倒下,她不能再失去你。”
“我知道。”恒溯回的声音沉了沉:“清婉,我想问一句,白溪的病情……真的没有办法好起来吗?”
他的语气还
略略带有期望,他是真的想知道燕白溪还能不能好起来,毕竟无法生育,不管是对他和燕白溪本人,还是对恒家,都是一个冲击不小的消息。
君清婉沉默半晌,才叹了口气:“恒总,其实白溪能不能治好,我自己也不知道,毕竟我不是学妇产科这方面的,你要是真的想知道,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去找一找当初给白溪做诊断的那个医生。”
当初给燕白溪做检查的那个医生……是在。
恒溯回想了想,道:“好,我知道了,多谢你跟我说这些。”
“没事。”君清婉惋惜道:“白溪的身体出现这样的状况,我作为她的朋友,也很担心,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还请只管开口,能帮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恒溯回现在的难处她很能理解,恒家作为最著名最强势的家族之一,燕白溪要是不能生孩子,就意味着恒家没有了继承人。
像他们这种豪门,地位越高,反而越注重宗族血缘关系的继承,就像古代的皇家贵族一样的珍视自己身上的血脉,若是血脉断了,则这个家族便会产生常人难以估量的动荡。
到时候,就算恒溯回想要保护燕白溪,燕白溪在恒家的家族中,估计也会遭人冷眼和非议,恒溯回自己也肯定很难服众,真是既真实又残忍。
恒溯回闭了闭眼:“我代恒家谢谢你。”
挂断电话,恒溯回自己待在客房里想了很久。
燕白溪不能生育,最痛苦的,莫过于她自己,难过她会觉得对他愧疚,原来真相是这样残酷。
燕白溪之前能怀孕,就说明她的身体没问题,应该是之前的那场车祸给她的身体造成了后遗症,以致于子宫受伤,难以生育。
恒溯回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情又一次激荡
起来,黎清秋……这三个字仿若一个诅咒,如跗骨之蛆一般紧缠着燕白溪不放,如今还让她变成如今这样!
黎家,都是黎家……
恒溯回的眼神渐隐杀意,他的拳握了又紧,终于拿出手机给楚明打了个电话。
自从知道黎清秋蓄意谋害燕白溪后,他就开始暗中计划着针对黎家,本来想徐徐图之,如今燕白溪不能生育的消息,再一次成功的激怒了他,让他忍不住想加快速度,对黎家下杀手。
楚明得了他的令,立刻答应照办了。
想起君清婉说的,去找当初给燕白溪做诊断的医生,恒溯回思忖一阵,还是决定去找她问个清楚,而且越快越好,最好能找到什么医治她的办法,否则燕白溪额心病很可能永世难消。
第二天,他随口扯了个谎,说自己去有事,要离开几天,跟燕白溪和安裳道别。
他拉着安裳走到一旁:“妈,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白溪,好吗?她最近的病才刚刚好转,我实在是担心她。”
安裳推搡他:“怎么了,连你妈都不放心啊?白溪身体好起来我自己也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疏忽了她,你赶紧走吧。”
恒溯回哭笑不得:“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唉,我知道。”安裳叹气:“话说,你要不要去跟白溪说点什么?毕竟你估计要走好几天呢。”
恒溯回神情有些暗淡:“我也想,但是妈,她的病刚好起来,我是真怕她一看到我就又犯病,我不敢刺激她。”
“哎呀,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