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跪在冷硬的地板上,双肩抖动,眼泪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流下去滴在地上开出一朵娇艳的花儿。
见她不走,白燕气急抓过走廊上花坛里的假花,用力抽出打在她身上——
“不要脸的扫把星!狐狸精!都是因为你他们才这样……躺在手术室。你去死!”
皮肉之痛根本比不上她此时此刻的心痛,跪在那里被打了十多下,米乐没有拦住白燕,她觉得这是寇思思该受的。
冷眼旁观着,看着白燕如同疯子一般的打寇思思。
“这是医院,家属小声点。”
护士拧眉走过来站在白燕面前。
“不好意思,我姑姑情绪不太好。”
米乐赶紧上去拉住白燕,跟护士解释后拉着心力憔悴的白燕离开,没一会儿又走回来。
冷清的走廊里就只有她和跪在地上的寇思思,她居高临下如同一只高傲的白天鹅。
“寇思思,这次是你的错,我不为你求情是因为你该打!”
寇思思身体僵硬着,“是我的错。”
是,都是她的错。
“你走吧,如果你再出现在这里,姑姑会更加伤心。”
她侧过头去看着那扇紧闭的手术室大门。
寇思思身形微动,抬头悲
寂的望着米兰精致的下巴。
走?
她要走到哪儿?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之前我是不想拆散你和迟言哥哥,但从今天的状况来看,我是不得不插入你们,迟言哥哥不能和你在一起。”
她退后两步蹲下身与寇思思平视,眼底的恨意浓郁,“知道吗,迟言哥哥为了你,在会议上和姑父闹翻,导致姑父心脏病突发,为了和你打电话不顾开车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这一切都怪你!”
一想到看见迟言哥哥浑身是血的被推推进手术室她就恨,恨面前这个女人!
“我不会走的。”
她想了很久才开口,眼底的坚定刺痛了米乐的眼。
“什么?不走?”
米乐嗤笑一声,伸手拉住寇思思的衣领迫使她看着自己,“你还有什么理由可以待在这里?你让温家变成现在这样,你还有脸留在这里吗?!”
“我是温迟言的妻子,我不会离开他的。”
昨晚才和温迟言约定好的,谁也不能先离开。
“呵!”米乐冷嗤一声,“寇思思,我真是佩服你不要脸的精神!你难道还想害我姑姑是吗?!你要把整个温家都弄得家破人亡才甘心吗?!”
寇思思趁着膝
盖站起来,后背刺痛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皱眉,米乐也站起来看着她,“现在立马就走,并且永远都不要回来,我会给你一大笔钱,够你这辈子吃穿无忧……”
“我难道差你那几个臭钱?”
寇思思冷笑一声,并不想搭理米乐。
一句话堵得米乐脸都青了,看着寇思思若无其事的站在手术室门口,拧着眉走过去在她后面急促道:“寇思思你别给脸不要脸!今天的事全都是因为你!”
“米小姐,给脸不要脸的人应该是你,我是温迟言的妻子,我在手术室门口等他安然无恙的出来,你是什么身份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心底的痛藏好,不能让任何人把她当做软柿子来捏。
她要坚强的面对这一切,要让温迟言看见她现在的样子,他肯定会很高兴。
“你!”
米乐杏目圆睁的瞪着她,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一甩手踩着恨天高走了。
米乐走后,寇思思浑身的刺瞬间就软了下去,大喘气退回去坐在长椅上,眼角的泪水泛起。
不,她不能哭,温迟言还在手术室里,她绝对不能哭!
倔强的抹去眼角的泪,坐在哪里看着那扇冰冷的大门。
伯西抱着资料跑来,看见长椅上的寇思思后赶紧过去,“夫人!”
“嗯。”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后又无神的低下头,一遍遍在心底祈祷着。
伯西看她这幅样子忍不住拧眉担心,“夫人,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您。”
寇思思疑惑的抬头,伯西把手里的资料递给她,她伸手去接过来看了两眼,终于发现端倪。
“大货车一直没有减速?”
“是,而且从现场收集的证据看,大货车是抱着车毁人亡的心态撞上总裁的车的。”
总裁即使是在打电话,也不可能会出车祸,而且,大货车是闯红灯了的,他觉得事情有异就去查了现场,没想到真的查出了一点东西。
寇思思猛的一下从长椅上站起,瞪大眼脸色微白,“所以说。大货车是故意撞温迟言,想用车祸来让温迟言……死?”
伯西神情严肃的点头,“大货车司机在十分钟前已经宣布抢救无效死亡。”
“死无对证。”
她沉下眸,双手紧紧的捏着资料,望向手术室门前亮着的红灯。
车祸现场对面的一所宾馆内,一个身材精壮的男人单手插兜,一只手中端着红酒杯,拉开窗帘望
着下面一片狼藉的道路,嘴角挽起一抹冷笑。
“你可不要死,我。还没玩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