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被一个穿着球服;少年撞了肩膀，对方连忙说了声抱歉，说要赶时间去打球便又匆匆跑了。

韩洺起初没什么感觉，走了几步，蓦然间觉得胸口很痛。

先是针扎一样;刺痛，痛意渐渐扩散，又麻又酸，那样奇怪;痛觉简直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于是不再动弹。

一时间，往日带着阮云雨对峙林筝;画面一遍遍从眼前晃过，画面很快便到韩霁山出现那里，他;大哥将林筝护住、之后疯了一样拎着他挥拳……他忽然痛得不能呼吸。

是他自己把林筝推远，一次次促成他们……

等那阵痛有所缓解，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新;痛意便又开始了。

——那时候，他或许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喜欢林筝。

那么喜欢，为什么会对阮云雨有反应？为什么阮云雨一句话他就相信了？为什么要那么欺负林筝……

对！一定不是真;喜欢！那么喜欢怎么会那样做呢？！

好像只有这样一遍遍反驳过去;喜欢，才能缓解那阵痛意。

等做错了一件又一件，一切不可挽回，被完全厌弃，开始痛恨过去;自己这一刻，然而就在这一刻，他居然才像个普通人那样，发现自己有多么喜欢林筝。

把花朵摘掉践踏，再也找不回来时，终于荒唐地发现，深深地爱上了那朵花。

韩洺蹲下去，整个人被崩溃突袭那般，忽然掩面无声地哭出来。

可这次再怎么哭，再怎么闹，没人会为他收拾烂摊子了。

——是他天生贱格，亲手铺出;这条路，让未来;每一天，都变成比奔赴刑场还要可怕;折磨。

再也无法修补。

……

婚宴结束后，林筝直接回了韩霁山那栋公寓。天气炎热，他洗澡换了宽松舒适;背心和大裤衩，外面还是大白天，他坐在阳台上;摇椅上看着综艺吃冰淇淋。

ipad上正播放着某个田园类综艺，一群艺人在分任务种花。

韩霁山走过来给他擦头发，看上面湿漉漉;，要去拿吹风机。

“我故意不吹;，”林筝拽住他，“外面有风，没一会儿就吹干了。”

韩霁山揉揉他脑袋，坐在一旁盯着他;嘴，片刻后道：“筝筝，吃多了会肚子疼。”

“不多不多……”狡辩;话还没说完，男人已经不再忍耐上前吻住了他。

亲了会儿，手上;冰淇淋不见了，人也从摇椅坐到了韩霁山腿上。

林筝抱住他脖子，冰凉;嘴巴转眼就被磨得热腾腾。

韩霁山把他抱回屋内，抱到床上。

林筝被亲得晕乎乎，后背被那双大手烫得发紧，这时候才想起冰淇淋没吃完：“我都没吃几口，给、给我放冰箱里……”

韩霁山受不了了，用力封住他嘴巴。

胳膊肘被抚得痒痒，林筝笑起来，想说话说不了，接着一个激灵，满脸绯红地抱紧了对方。

这种大海浪出海，能安全返航也是一种奇迹。

林筝一会儿害怕，一会儿又觉得刺激，他一高兴就满脸羞赧，看得韩霁山几度失控。

心脏疯跳，嗓音被掐住一样沉哑，啃着他;唇来回喊小公主。

……

傍晚，方才平息。

林筝腰酸，不想起来，于是在床上滚来滚去。

韩霁山怕他滚到地上，照顾婴儿;保姆似;坐在床边看着，每当青年滚到床沿，立即上前把人抱回床中央。

林筝滚上了瘾，嘻嘻笑着：“小时候看有;小孩想要什么就在地上打滚，我特别想学，但是想到一滚衣服就脏了，就舍不得滚，有时候就在床上滚滚过瘾。”

韩霁山俯身过去，给他腰部轻轻按摩：“以后想打滚告诉我，我提前铺毯子。”

林筝被他这句话逗笑，笑得肩膀直颤，然后就被男人亲得轻喘。

许久后，嘴巴被松开，林筝突然问他：“去年那个冬天，如果我当时没走那条近道呢？”

他看了韩洺那些所谓;证据，大多都是韩霁山花钱请人引诱韩洺;聊天和转账截图，而事实上，他和韩洺第一时间分手;关键，是他那天走了小道，从而遇上韩洺和阮云雨……

走小道这个选择是他自己突发性;选择，他可以确定，没有丝毫被他人引导;成分。

如果他当时没有选择走小道呢？

“那我会带你走过去。”

林筝愕然仰头。

韩霁山贴着他;面颊，似乎怕吓到他，声音那样轻：“没有偶然，可以制造偶然，没有巧合，可以制造巧合……筝筝，从下定决心;那天开始，就不会再有如果了。”

三年前那个冬季;平安夜。

韩霁山因为外公住院回国探望。

夜里回公寓时，韩洺竟然在。

他;怒火还没完全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