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令晟的白色衬衣上染上了血迹,他的脚步停下,不敢置信的感受到颈间传来的疼痛,周景薇的手上是抵在自己颈间的碎玻璃。
“你走不走?”碎玻璃在他的颈间留下了血迹,周景薇却丝毫没有放松力道,挺直了脊背站在原地,声线微低。
“你在面对他的时候也是这样?”周令晟后退一步,离开了那片碎玻璃,眼中苦涩,“如果我不把你送到他的身边”
“那你就得不到如今的周氏集团。”周景薇收回了手,靠墙站立,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的话。
“你不要后悔。”周令晟盯着她几秒,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恢复了平时温润不惊的模样之后才转身离开。
在门关上之后,周景薇才像是丢了全身的力道一般的瘫软下来,手上被玻璃划出了深深的伤口,她呆愣了几秒之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的找到了被扔在墙边的那件西装。
她看了看这件衣服,又看了看手上的玻璃,终究还是放到了一边,下一秒便用碎玻璃划开了自己的长裙。
把裙子的一角撕开摊在地上,就着手上的血迹一笔一划的写着:“救命。”
她撕了许多布条,血迹干了就再划一道,在终于觉得够了的时
候才把布条收好,环视了一下环境,把小桌子搬到窗子下面,又在上面叠上了一些货箱。
周景薇爬上去一手攀着窗子,慢慢的把布条结在一起,一头绑在窗子上,另一头丢了出去。
这里看上去像个小仓库,透过窗子能够隐约看到对面的楼房,层数不算太高,也不像是中心区,她也摸不准这是哪里,但是现在只能祈祷徐麟深能够再神通广大一回。
快步走进别墅,林曦的房间中空无一人,徐麟深随便抓了一个佣人:“林曦哪去了?”
“董事长早上让林小姐去找他。”
徐麟深怒火更甚,跑的倒快!
扯了扯领带,徐麟深烦躁的上了楼,正准备进房间的时候却停住了脚步,目光投向了周景薇的房间。
蜡烛还没有烧尽,烛泪滴在地上,房间中的摆设和周景薇在的时候一模一样。
柜子中还有几件周景薇的衣服,她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他为她准备的衣服她也没有动过。
窗帘被风扬起了一角,通往阳台的门也没有关,一阵风吹进来,桌上的画纸被轻轻吹动,扬了起来。
徐麟深走过去随手拿起了那几张画纸,一眼就看到了简单的素描笔勾勒出来的周令晟的脸,目光一寒,他愤
怒的砸了出去,一脚踩在了散开的画纸上:“周景薇你就气我有本事!”
脸色铁青的狠狠踢了书桌一脚,桌上堆放的书掉了一地,几张纸从书堆中间散落出来,他无意的看了一眼,目光却是一顿。
伸手捡起了那些纸,却发现是几张画,和刚才那几张简单的素描不一样,这些画的笔触更加细腻,不仅是用工笔细细描绘,更是认真的上了色,一眼就能看出作画人的用心。
画上的人眉眼间全是霸道,怒气隔着纸张都能明显的感觉到。
徐麟深的脸色不好,对比了一下地上的那几张更加生气,凭什么话周令晟就全是笑眯眯的虚伪模样,画他就是横眉竖眼?!
在那个女人眼里,周令晟就是天底下最温柔的人,他徐麟深除了发火什么都不会?!
虽然满心的不情愿,徐麟深却依旧宝贝似得把那几张画纸收了起来,走出去的时候又再次一脚踩在了周令晟的笑脸上。
等那个女人回来的时候他再好好教教她到底什么叫做尊夫之道!
几辆跑车停在了城郊,带起了一路的灰尘。
武安带人从车上下来,随后打开了车门:“徐先生。”
徐麟深环视着周围,这里实在偏僻,虽然不是荒郊野外,
但是也和周令晟名下的任何一套房产都没有关系,难怪他的人也找了这么长时间。
他的目光倏地一顿,眯起眼睛盯着一栋旧房屋三楼的窗子:“是那间?”
一条长长的布条在窗子口随风飘荡,实在显眼的很。
武安看了一眼,立刻应了一声,正要说他上去把周小姐带下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徐先生已经大步走进了居民楼。
他只能带着人跟了上去。
这里是旧式的住宅,本来就窄的楼梯在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的衬托下更是拥挤。
“徐先生!”
转过了楼梯之后,抢在前面的武安就是一惊,下意识的挡在了徐麟深的跟前不让他再走。
楼道中躺着几个黑衣的保镖,身上脸上都是伤口,墨镜扔在一边,统统昏迷不醒。
徐麟深的脸色一变,推开了武安就冲了过去,刚才在楼下看到的那间仓库的门已经打开,心中的不安更大,他想也不想的冲了进去:“周景薇!”
仓库中空无一人,根本没有周景薇的身影。
蓦地,徐麟深的心上一颤,视线落在地面上的一片血迹上,血迹旁边有一片碎玻璃,血迹已经干涸。
他的指尖发抖,捡起了玻璃握在手中,眼神发慌的四处看着。
武安解开
了窗子上的布条递给徐麟深:“徐先生,周小姐应